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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小太监风风火火的过来,说了一通胡言乱语,齐林更是听得云里雾里,“说什么呢?”
“不是陛下说让去织锦司挑些赏人的东西回来吗?”小太监道,“还是您让秦葶姑娘过来传的话!”
闻言齐林更懵了,“我何时让秦葶去给你传话?”
“就是不久前,她亲自过来说的,还向我讨了你屋里的钥匙,说你让她去小院取东西,遣我去织锦司!”小太监一脸无辜,指着偏殿方向说道。
“放屁!”齐林一听便急了,怒甩身前拂尘,“我何时让秦葶去给你传话,不瞧瞧你自己是什么东西?秦葶呢?”
被这一通骂,小太监又羞又怕,猛摇头,“方才一路自偏殿过来也没见着。”
按常理讲,秦葶若真去小院取了东西早便该回了。
齐林自觉此事有所蹊跷,先是扭身朝宴上瞧去,何呈奕此时仍面不改色的坐于席前与众朝臣推杯饮酒。
他自顾转过身来,抬手招呼了几人小声吩咐下来,“你们几个四处找找,看看秦葶在哪。”
众人四散,同时齐林心里隐隐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来,忙又对身前小太监道:“你现在去小院瞧瞧,她在那里不在。”
“是!”
小太监得令,才要跑开,齐林便觉不妥,又将人叫住,“慢着,我同你一齐去。”
他安排了个妥当的人回宴席上侍候,便带着小太监一齐朝小院奔去,推开院门朝厢房行去,一脚才踏到石阶上,便觉脚踩异物,拉着提灯的小太监手臂凑近一瞧,正是眼前房门的钥匙。
心生不妙,弯身将其拾起,快速将门打开。
小太监终于机敏一回,将房内烛火燃上,不大的房间立即亮堂起来。
房中一如离开时干净,屋内也没有明显被翻动的痕迹,齐林绕着桌案行了一圈儿,随意翻动抽屉,册子一应俱在。可就在他目光扫到桌案上的那只红漆锦盒之际,眼皮一跳。
他抬手将盒子拿在手里,心口一惊,这盒子显然照比以往轻了许多,他将盒子打开,果然,里面那枚铜制腰牌不见踪影。
齐林眼珠子瞪似牛眼大,万分失态的一把扯过一旁小太监的衣襟,“你先前说,是秦葶自你手中拿走的钥匙?”
“是!”被这么用力一扯,小太监的肚皮正好磕撞在桌案沿边,虽一时吃痛却也不敢喊,只用手掌用力撑着桌面用力点头。
“她有没有说拿钥匙过来干什么?”齐林又问。
“没,”小太监摇头,“只说是你让她取东西!”
此厢足矣让齐林恨的咬牙切齿,手上力道又加重了一分,“所以你便给她了?”
“小人不敢不给,她是皇上的人,既说要,我便给了......”现在这小太监肠子都悔青了,虽说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知道自己闯了什么了不得了大祸。
齐林将人用力丢开,眼珠子左右挪动的飞快,沉喘两口气,若真是她来过,若真是她拿了腰牌,那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出宫。
想到这一层,齐林好歹抓住了些重点,忙招呼他眼前这个废物说道:“快,命人去四个宫门问问,可有人拿着我的御前腰牌出过宫门!快去!”
小太监此刻吓的已经顾不上整理衣襟,听他如何吩咐便如何是,以盼着是虚惊一场,再次也是将功补过,一溜烟儿的便跑了。
不多时,小太监传回来的话让齐林似听到了人头落地之音,又见派出去的人归来时无一个人知道秦葶所踪,心便又凉了半截。
他心情沉重的似坠了十个秤砣,迈上宴上席前的台阶,一如迈上断头台。
此时何呈奕稳坐席前,正往口中送了一盅酒,满饮而尽,入席许久,亦没少喝,可他仍面不改色,甚至脸色越喝越显白。
齐林鼓了一口气,弯身上前耳语一番,只见何呈奕原本垂下的眼皮一点一点抬起,空无杂色的眸子看似平静,可捏着空瓷盅的手指节却因用力而泛白,齐林目光触及,才晓得此刻何呈奕身体里里面正蓄着何种风暴。
何呈奕此刻目视前方,席间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皆成了不能在他眼前聚焦的目外画,殿下正中的舞乐亦成了背耳之音他尽数听不到。
暗自咬着牙侧过头来,一字一句地问向齐林,“秦葶不见了是何意?”
仅此一眼,吓的齐林不敢与之对视,身形照比先前弯的更低,隐隐能瞧见肩上的抖意。
第三十五章气笑了
席上,何呈奕眼眸默然片刻,骤?????然起身,尽管看起来仍是端持贵重,可离席之时宽袖扫落席桌上的空盏,空盏落地,跌于毡上,打了两个圈儿。
他长身离席,一身玄影大步下阶,似一阵风在齐林身前刮过,齐林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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