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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他们这行的都会往高了喊价,如果顾客杀价,一套简单的女裳大概能低到十五六文钱。
“若复杂些呢?”何慧芳又问。
店家娘子微微一笑,打量起她身上的衣裳来:“若是像您身上这样的,恐怕要三十文不止。”何慧芳穿着的衣裳款式和自家的有些相似,但很多细节不一样,袖子和肩膀等地方特别的清透,不鼓鼓囊囊,她是行家自然看得出,这是高手才能裁剪出来的好货。
“不知道您身上这件,是在哪家裁剪的?”
何慧芳一愣神,差点以为是店家娘子看出她来打探“军情”了。
“款式很好看,做工也好。”店家娘子甚至想仔细看看这衣裳到底怎么裁剪的。
她刚要上手摸,何慧芳就躲开了,随口编了句瞎话:“城里亲戚送的。”
店家娘子舒了口气,难怪了,原来是城里的手艺。
从第一家裁缝铺子里出来,何慧芳心里美滋滋的,就连店家都夸安宁的衣裳做得好,看来这门生意啊,有戏。
她们又在其他的裁缝铺子里逛了很久,摸清楚了镇上这些铺子的价钱,安宁又在第一家买了一些家里没有的工具,比如粗细不同的针,更精细的尺子。
沈泽秋进了差不多一百米十来种花样的布料,现在有石角村的双胞胎兄弟做竞争对手,他必须采购多一些的花样,不过进货价还是谈不下来,这也意味着沈泽秋为了保证自己的利润,必须比那兄弟俩卖的贵些。
至于具体怎么应对,他想晚上回家后和安宁商量看看。
回到沈家村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沈泽秋把布扛在肩上,安宁和何慧芳各提着一个包袱走在前面。
山间土路被夕阳映照成淡淡的红色,轻柔的风徐徐吹过,带来一阵阵舒爽。
“安宁,明儿我就出摊了。”沈泽秋原本想多陪安宁几天的,但家里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必须勤劳些,才能撑起这个家。
安宁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她能读懂沈泽秋的眼神,两个人的想法总是这么的一致。
“好,我明天在家画花样子,已经画的差不多了,后天就能拿出去给别人看了。”安宁眉眼含笑,在她的身后是红彤彤的像个大石榴的太阳,而她站在夕阳前,这么的好看。
小夫妻两个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何慧芳就故意加快脚步往前走,好拉开些距离免得他们有些话不好意思说。谁没年轻过,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刚走到村口,何慧芳就见榕树下围拢了很多的人,大家不断的往自家那个方向张望,然后不停的议论纷纷,何慧芳还以为是自家咋地了,加快了脚步走过去。
“说啥咧,天都黑了还不归家啊?”何慧芳道。
“慧芳啊,你不知道,今下下午秋娟回来啦。”有人搭了腔。
何慧芳耸了耸肩膀:“这有啥稀奇,李家村这么近,也就大半个时辰的脚程。”
搭话的人努了努嘴:“你去瞅瞅就晓得哩。”
正说着话,走在后面的沈泽秋和安宁也追了上来,何慧芳招呼了他俩一声:“走,咱回家。”
走过大槐树不远就是家门口了,仨人抬眼一瞧,都看见对门王汉田家门口围拢的人,好像是李家村的,何慧芳定睛一看,最年轻的那个不就是秋娟嫁的男人吗?
“秋娟!”那人身高比沈泽秋矮一头,比较的壮实,一张国字脸,脸色憋得通红,半晌了才惊雷似的放一嗓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寻仇的呢。
“跟俺回家!”
除了李家村的人,旁边还有不少沈家村的人,有些个是王汉田的本家亲戚,都站在院子里,而那些纯粹瞧热闹的则在院子外蹲的蹲,站的站,有些个都快蹲到自家院子门口了。
女人呜呜呜的哭声隐约的从对门的屋子里传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但何慧芳也能囫囵猜出一个大概,还能是啥?在夫家受了委屈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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