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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秋点点头,心里不免有几分紧张,钱掌柜若是肯把铺子租给他们那是最好,可他若不愿意,要卖或转租给别人,他也无话可说。
“我家的铺子在镇上租金大概是十两银子一个月,因咱们的交情,我给你八两一个月。”钱掌柜说道,那时候他家因为闹鬼搅得鸡犬不宁,若没有沈泽秋,只怕所有的布现在还砸在手里,这宅子也还是人人畏惧的一所鬼宅。
这下沈泽秋倒是有些意外了,惊喜的倒满一杯酒,“钱掌柜仗义,小弟敬你一杯。”
“不不不,这都是你的造化啊。”钱掌柜如今货栈的生意红红火火,挣的比开布坊还要多,也算因祸得福了,更不在意那每月多收或者少收的二两银,更重要的是,他隐隐约约觉得,沈泽秋一家旺他,自从和沈泽秋打上了交道,什么事儿都变得顺利起来。
喝了沈泽秋敬的酒,钱掌柜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
他喜欢和这样实诚的人家打交道。
腊月初五按照河源县这片的风俗,是回乡祭祖的日子,后代子孙要带着贡品上山,给祖先们送年食,因除夕将近,许多人家都来花街布坊做新衣,正是一年中生意最红火的时候,安宁和何慧芳一合计,选择在腊月初四半下午雇辆马车回村,第二日一早去祭祖,下山后再雇车回桃花镇,大概晌午饭时间就能到了,也不耽误开铺子。
腊月初四很快就到了,申时三刻,约好的车夫如约到了门前,天色有些灰蒙蒙的,飘着细细的雨丝,寒风一吹,能把人的骨头都给冻碎了。
何慧芳和沈泽秋把门给锁好了,安宁在门板上贴好了外出的小告示,接着一家子坐上马车,回村里去。
现在天黑的越来越早了,才刚到家,天就
完全黑透了。
家里的南瓜已经可以收了,毛毛摘下来整齐的放在堂屋的饭桌下,家里的鸡鸭也都很精神,猪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多斤,正躺在猪圈里呼呼大睡。
他们离开时小狗大黄才几斤重,现在也有十几斤了,咧着嘴跟着何慧芳跑前跑后。安宁和沈泽秋进了自己屋,安宁原本还担心被褥久不睡人会潮湿,伸手摸了摸后倒是惊喜,“被子褥子又软又蓬松,一点湿气都没有呢。”
沈泽秋把东西放下,“前几天日头好,毛毛肯定帮忙晒了,这娃心细。”
毛毛很小的时候就和他爹相依为命,他爹身子又不好,毛毛自然多做做懂很多,比一般的孩子要早熟和懂事些。
“等过年了,咱们得给毛毛双份的压岁钱,泽秋哥,你说好不好?”安宁问道。
沈泽秋点头,正想抱一抱安宁,对面又吵嚷起来。
他们不在家不知道,对门王汉田家最近都快吵翻天了,一个是为了幺儿读书的束脩和纸墨钱,刘春华嫌弃王汉田窝囊供不起,二个就是为了秋娟。
秋娟三天两头的往娘家跑,李元就三天两头的过来接人。
何慧芳也听见了李元的声音,就他那打雷似的嗓门,她绝对不会听岔了,“他不会又要打人吧?”
说着疾步往院门口去了,毛毛小跑两步跟着他,嘴里说道。
“不会的,伯娘,现在不一样哩。”
“求娟姐可神气了,姓李的才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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