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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选此地,也是为了距那怀良师傅店铺近些。也但愿怀良师傅能有些良策助我,哎……”
老包没理由叹息一声,瞬时如老了十岁。
“都是学生驽钝,无法为官家为相公分忧。”
“与你无干。只是案子已然成了这个样子,谶语句句应验,京城里人人惊惧。我也是夜不敢寐,只恐每天一睁眼,又是无解的怪事蜂拥而来……”
他说话间,门口有差人进来,徐冲便过去询问。老包远远看到徐冲在那里与那些探子交谈时神色微变,也有些不好的预感。自他接手这个案子来,几乎被逼到绝境。虽然沈括和怀良时常也有些发现可以复原对手伎俩,甚至杨惟德的推算法也灵验过,但是对手出题的速度都远高于他们结题的速度,眼下需要解决的难题,仍然堆积如山。
看到徐冲神色变化,老包猜到又有哪里不对头了。
徐冲过来抱拳:“相公,今日早晨,白矾楼四周各处街道上,收敛到五具尸体。”
“尸体?”老包一惊,“是饥馁冻毙而死?”
“不是,尸体浑身焦黑,分辨不出人形,仵作认为是遭雷劈而死。不过也有些无法推敲处,所以尸单还没填,最好再细细查验一番。”
“死者可在一处?”
“不在,五名死者,都隔着一条或两条街巷。不过,都在白矾楼四下不远处。”
“这不可能啊。”沈括惊道。
“如何不可能,昨夜分明春雷滚滚,不是还劈下这个东西来?”老包指向那傀儡。
“我只听说,落雷从来只在一处,若五人站立一处,倒是可能一起倒毙,然而如何会劈到临街的五个人?”
“可是那童谣里的‘五雷咒’,所以死者也是五人?”徐冲一言,引发了周围其他探子的共鸣。
包拯无奈摇了摇头,这些天只要以为稍微有些头绪的时候,必然有件更头大,更光怪陆离的事情发生。现在刚捡到一个傀儡,果然又出现难解的怪事。
“快到早朝时分了,我这就要入宫面圣,你们尽力而为吧。”
他拍了拍沈括的肩,然后带着随从们,黯然下楼离开。
沈括与徐冲分了一下工,沈括留下拆解这个傀儡,徐冲去各地把尸体搬回来,再找些有经验的仵作,看看有什么关联性。
徐冲带人离开前再次提醒沈括小心些,大抵是指小心木偶复活。沈括不理会他,只管将傀儡平放桌上,打算拆开一看。
他现在身处的这座阁楼造的极为雅致,三面都有窗楼梯在屋子中间,打开窗户后光线极好,还可以看到四周,或街道或河流或宫观的景致,尤其院落里的几株桃树正到了欲开未开的时候,格外赏心悦目。
屋子里有一股脂粉味道,始终散不尽,可能是原来住在这里那个大户妾室留下的。屋子里三面有窗,没窗的那面墙上挂着字画,沈括也没心思看,书案上还有一些梳妆用的粉盒,看来是主人逃走的仓促来不及带走的,他也原样不动,以后这房子还得原样奉还。
他继续俯瞰那木偶,研究怎么打开,不过看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想要无损打开始终难得其门,也不知道怀良师傅什么时候会来。
从木偶背后看,是有淡淡缝隙在那里,可见这一块可以拆下来。若从重量上判断,木偶应该是空心的,因为并没有实心木料那么重。
思忖了不久,下面闹哄哄起来。他起身就可以从窗户看到下面院子,是徐冲带着人和大车,将街道上一早上收殓到的尸体搬过来。尸体上盖着布,一共五具就齐刷刷放在院子里。仵作正在院子里水井打水,要擦拭尸体。
沈括觉得有些吵闹,于是将这面的窗户关上。一个人又蒙头研究了一会儿,还是拆不开。他想,要不然就用锯子锯开得了,大不了再用胶水粘上?正胡思乱想,就听到街上叮当法铃响,赶紧去靠街的窗看。却见识到是李承庵带着几个徒弟到了,他们也不避讳,当街摇着法铃就来了。
老包搞到这个新地方并不容易,也是时时提醒要低调,所有人都是便服进出。只有这老道就这么大喇喇过来了。
老道进来后看到当院的尸体,便吩咐几个徒弟便围绕尸体摇铃口念神咒,超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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