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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外面打更,已然是又过一天了。沈括才想起什么,赶紧下楼。小苹与锦儿却都不在了,找人一打听,说那女子伤了孤拐,与丫鬟相扶相携自己走了,走前那丫鬟还向老仵作借了根拐棍,给那大姐用。大姐出门时,还托仵作给沈括带一句话:今生勿要再相见了。
沈括叹息一声,也不知小苹这句绝情的话是否说说而已,会否会一直记恨自己,不容自己解释?
说来也冤,沈括其实已经打消了吓唬她的念头,那傀儡上盖着的布,实际上是她自己揭开的。
“哎,原本后院还有头驴要还与她,这样也不用拄着拐走了。可惜她却忘却此事了。”
他觉得自己犯下的一宗大错是没来得及还那头驴,不过这头驴留着,倒是将来是个再见面的借口,或许还有转圜余地。
无论如何,今天这傀儡复苏,没有吓到城里百姓,实际上附近邻里也没惊动到,总算是件好事。
天大亮时,怀良兴冲冲来了,显然找到了那种封死锁眼的蜂蜡。
不过他进院子时,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了,因为二楼窗户大开,还在向外微微冒青烟。
他径直上楼,沈括正在桌案上摆弄烧的支离破碎的零件。沈括见他上来,赶紧招呼他一起察看。
“怀良师傅,事情搞砸了。”
怀良走近看,木偶大致分成了七八块。
“是有人潜入烧了它毁了证?”
“个中蹊跷,还不敢做出定论。”
“小苹来过了?”
沈括点头。
“你可曾按我的计策试她一试?”
“试了。”
“如何?”
“不是她。”
“当时她神态如何?”
“吓的坐瘫在地上。”
“演的太过,坐瘫地上也可能是装出来的。”
不知为何,怀良师傅格外确定小苹是幕后主事,他俩人其实也未见过面,小苹只是沈括偶尔谈起过的一个人而已。
“大师,她决计不是装的。”
“如何确定不是装的?”
“昨夜,这个东西又复活作妖了。”
“又活了?”轮到和尚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转而又清醒过来,“可说话了?”
“说了,还是那般诡谲嗓音。”
“当时小苹……”
“她吓晕在我怀里,若是她靠腹语蒙骗,距离我咫尺,我一定知道。当时那傀儡在二楼,我与小苹在一楼,分明见它在窗里乱舞,听到它嬉笑狂言。这里十几位差人、暗探全都目击,并无疑问。”
“它如何又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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