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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人镜（第1页）

白了熊霸一眼，兰儿悠悠地说道：“你要怎么理解也没问题，天地残破灵气消散，此界便再也不适合那些上古的仙人生存了，于是那些仙人利用大法力，开辟了一个小世界，大部分的仙人都搬去了那，就比如先前说的昆仑十二金仙。”

等兰儿说完，众人都沉浸在她所说的故事中无法自拔，唯有洪佳佳突然开口，问道：“大部分？那也就是说还有一部分仙人没有去那个小世界？”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汇聚到了兰儿脸上，兰儿嫣然一笑，淡淡的说道：“没错，那些个代表人道气运的群仙，也就是所谓的‘失败者’，全部都遗留在了人间。”

“什么！你不是说当世已经没有仙人了吗？”熊霸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兰儿嘴角浅浅一勾：“确实，如今的天地环境早就不适合仙人居住了，所以那些个遗留下来的古仙只有两个选择。”

说着，她缓缓伸出一个手指：“第一个选择，自斩修为，只有散去顶上三花，任由修为跌落，天地法则便不会排斥他。”

接着她又竖起第二根手指，悠悠地说道：“或者，自我封印，用无上大法力，开辟一个洞天，规避天地法则，这么做修为可以保存，但此生不能踏出洞天一步，否则天降五灾，定叫你身死道消。”

“这...”

“俺的娘啊。”

江辰与熊霸对视一眼，都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

长安城，未央宫。

今日的朝堂显得有些异常，魏征愁云满目，在小黄门的引领下，快步走向寝宫。

皇帝一连三日不上朝，如今满朝文武都在疯传，陛下身体抱恙，甚至有的好事者，已经上奏请立太子监国。

碰巧泾河龙王那边又开始闹腾了，他这个宰相暂时还能压得住局面，可如果时间一长，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要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一连三日不上朝，自大唐立国以来从未有过这等事，如今新皇登基不过数载，天下也才将将安定，先有天灾连年，又有妖魔霍乱在后，他这个宰相当得苦啊。

魏征脚步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皇帝的寝殿，不过他虽贵为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宰相，但在这皇宫内院，还是要遵守规矩，没有陛下的传召，哪怕他再着急也不能踏入寝殿半步。

无奈之下，他只好站在门口，催促着侍卫太监速速去禀报。

这时，一个身材矮小的太监，低着头走到魏征身旁，用那尖细的嗓子，恭敬地说道：“宰相大人，陛下昨日又做噩梦了，一直熬夜到辰时才睡，您看这才睡下不到一个时辰，宰相大人是不是晚一点再来？”

魏征一愣，叹息一声道：“公公的意思本相明白，只是如今朝中大臣们都快乱成一锅粥了，陛下若再不出面怕是......”

那小太监眉头微微一皱，低声道：“这朝中大事难道还不陛下的龙体重要？就是天大的事情也得等陛下醒了再说。”

听到这话，魏征的神情渐渐冷了下来，他抬起头，挺着胸，站在那好似一颗万年松一般：“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天下之事又岂是你在腌臜货懂的?”

那小太监脸色涨红，伸长了脖子：“宰相说得毫无道理，竟然说陛下比不过那些贱民！咱家非得禀告陛下治你个大不敬！”

魏征脸上铁青，刚想要出声，却被一个身穿紫袍腰跨玉带的中年人打断：“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此乃亚圣孟子之言，公公还是莫要再争了，同朝为官，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何必吵得面红耳赤，。”

那小太监本来还想骂几句，可看清来人后，浑身突然打了一个哆嗦：“赵...原来是赵国公。”

赵国公何人？

他复姓长孙，名无忌，乃是皇帝的头号心腹，若只是这个身份，那太监还不至于发怵，令他畏惧的是，文德皇后也姓长孙，而这位长孙无忌正是那文德皇后的胞弟，这就是外戚啊，他一个小太监，得罪了朝中宰相他根本不怕，因为互不统属，外庭的官再大也不管到他内庭来。

可这位赵国公就不一样了，他只要跟他的姐姐文德皇后告自己一状，在这宫内，皇后娘娘有一千种方式弄死自己，且这一千种方式都不带重样的，他能不害怕吗？

于是乎，小太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颤颤巍巍地道：“国公说的是，杂家也是为了陛下的龙体着想。”

长孙无忌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对着那小太监拱手道：“公公之虑我也知道，不过确实是有关乎于社稷之大事，不得不禀告，还请小公公去传唤一声吧，不论陛下召见与否，我都记下公公这份情谊。”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简明扼要。

那小太监闻言，心中一喜，能让他在赵国公那讨得一个人情，日后不说飞黄腾达，但靠着皇后娘娘那棵大树也能让自己在宫里横着走了。

当即点了点头，露出笑容，谄媚的说道：“国公说的哪里话，这本是杂家分内的事，那就烦请国公与宰相稍待，杂家这就去通禀陛下。”

说罢，小太监向着长孙无忌与魏征拱了拱手，随后一转身，风风火火的朝着寝宫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长孙无忌笑眯眯的捋了捋他那山羊胡子，淡淡的说道：“玄成啊，须知刚过易折。”

魏征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回应了一句：“还有一句，过柔则糜。”

此言一出，长孙无忌差点把下巴上的胡须都揪掉了，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响，他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不愧是陛下的‘人镜’啊！”

虽然表面上这么说，心中却暗道：这魏玄成确有治国之才干，但性情耿直，从不退缩屈服，也就是遇到了当今圣上，否则换了任何一任君主，怕都是落得个凄惨下场。

陛下的那一句‘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就足以叫他魏征名垂千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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