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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他问你……”
“你给我闭嘴。”江鸿小声地说。
天猫精灵上面粘着个摄像头,底下连着个扫地机器人,这个组合实在太诡异了。
扫地机器人发出声音,尝试着转向,接着撞了两下墙,老孙说:“不太习惯,但我会慢慢习惯的。”
“下楼梯一定要喊我,”江鸿说,“千万不要自己贸贸然下去,会摔坏的,摔坏了很麻烦。”
老孙说:“谢谢,江鸿小子,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会心想事成。”
江鸿:“……”
陆修看了老孙一眼,表情十分平静。
江鸿伸了个懒腰,躺下,关灯,什么也没说,准备睡觉了。陆修也随之收起手机,黑暗里两人突如其来地安静躺着。
江鸿只睡不着,心里正在咀嚼陆修那句话的含义,偏偏陆修不再说话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又被推开了,依旧是江鸿的妈,不敲门就打了个突然袭击。
“吃……哦,睡觉啦?”江母借着门外的光,看见江鸿与陆修在床的两边,各睡各的。
外头,江父与江母又说了几句话,依稀能听出“孩子刚回来第一天,一定累了”之类的,江母便关上了门。江鸿摸到手机,看了眼,已经十二点半了。
他转头看床另一边的陆修,陆修安静地躺在黑暗里,背朝自己。
江鸿有点想过去抱着他睡,从前只是把他当人形抱枕,整个人缠着很舒服;现在他居然多了奇怪的想法,也许这就是?有种想把头埋在喜欢的人肩膀与胸前、搂着他的腰的冲动。
但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江鸿在寂静的夜里,看着陆修的背影,五味杂陈地回忆着——在陆修又一次出现在重庆,在星巴克里教他做卷子的时候?抑或是在羊卓雍措湖,两人身穿藏袍,牵着手,走在新雪后的村庄里的那一天?
还是在倾宇金樽的异次元世界里,他抱着最后的一点期望,喊出他的名字,那道流星般的水焰如期而至的刹那?
什么时候开始,我抱着他的时候,会心跳加速?
江鸿依稀记得,仿佛从陆修第一次骑着川崎h2,带他驰骋在秦岭的山道中,自己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心跳便开始了一路狂飙。
这一切,究竟是源自恋爱,还是源自那天起,人生便如脱轨一般地、不受控制地飞驰?
抑或两者都有?
在这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夜里,江鸿再一次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但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江鸿不知道这夜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中午,陆修已经起来了,正在一楼喝咖啡,对着电脑做表格。
江鸿还很困倦,洗漱后趴在桌前,问:“你在做什么?”
“帮你爸做一个成本核算表。”陆修说。
江鸿说:“你上哪儿学到的这个?”
陆修答道:“行政管理么?在学校的时候学的,研究生有这门课。”
“江鸿,”老孙在楼上说,“带我下楼去!”
江鸿只得把老孙放到一楼,说:“你别乱跑,先在家里四处转转吧。”
陆修问:“计划什么时候出门?我得让陈真帮咱们办通行外蒙和俄罗斯的签证,以及挂公务用车牌。”
江鸿打了个呵欠,说:“今天就去租车吧?我觉得上次那辆车就挺好,还得采购物资。”
江鸿打开朱瑾玲给他的地图——上面以红笔标记了七个灵气采集点,陆修看了眼,说:“这是天地脉的交汇之处,神州大地的北斗七星阵。”
“哦是吗?”江鸿把地图正看倒看,发现确实很像一个北斗七星星座图,距离重庆最近的,是湖北襄阳,接着是浙江绍兴市,然后是洛阳龙门山、西安,接着一路北上,抵达内蒙古乌兰察布市集宁区的阴山中段,再接着,就要离开中国了。
进入外蒙后,下一个地点则是乌兰巴托市西南方的哈拉和林,也即古代“龙城”遗址。
最后一个地点,是俄罗斯贝加尔湖。
“你到底想做什么?”陆修疑惑地问道,“这七个天脉点的灵气,如果运用得当,你都能召唤一只大妖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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