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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凌砚行对准那只树上歇息的鸟。
耳边却忽的传来一声细微的树干“吱呀”的断裂声,凌砚行神色严肃了起来,紧随着“咻”的一声,他立刻放箭,拽紧缰绳策马往侧方跑去。
而方才他们待过的地方,一柄长剑从边上飞出,斩断了破风直朝靖王后脑而去的利箭,埋伏在树上的刺客见状就想踏轻功去追赶靖王,却被几个穿着藏青色侍卫服的男人从不远处追了上来团团围住,一时间剑拔弩张。
沈木鱼丝毫没来的反应发生了什么,更没有靖王的好耳力,茫然回头,只能看见飞速从眼前闪过的树林。
怎么忽然又跑起来了?
他刚刚好像听见铁器碰撞声了!
沈木鱼脑海中的暗杀猜想才刚刚出现一个雏形,后脑猛然被靖王压住,整个上身都趴了下去贴在了马背上,吃了一嘴的鬃毛。
脑袋上空跟着一凉,一股疾风从头顶穿过,将他头上的发冠打落,顺带拽走了几根头发。
沈木鱼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歪着脑袋去瞧,从散开的发丝中瞧见了一支寒光四射的箭。
瞳孔极速收缩,沈木鱼张了张嘴,眼睛瞪成了一对铜铃:啊啊啊啊有刺客!
惊恐之后,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脑子被晃得有些发晕,眼睛逐渐瞪的更圆——等等,这些刺客不会是我爹派来的吧!!
沈木鱼没有一点武功,只能任由靖王把自己压在马上。
此番的幕后黑手显然花了不少钱,他们一路疾驰,竟一路上都设有埋伏!
靖王一边要保证自己的安危,还要保护沈木鱼的安危,敌在暗他在明,马上又施展不开手脚,显然落于了下风,那些箭虽然射杀不了他们二人,可靖王策马的路径也无法调转回头,只能被迫朝着正前方不断的跑。
沈木鱼深知自己现在就是个小累赘,放松浑身力气任由靖王拉起压下,连尖叫都不敢,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以免让对方分心。
他心中也万分害怕,毕竟这些刺客要真是沈老头派来的,他这个家属还算同伙!
可不是我要害你的啊王爷!
砍了我爹可就不许砍我了!
沈木鱼缩成鹌鹑,安静如鸡。
凌砚行被这些穷追不舍的弓箭手追烦了,脸色冷到了极点。
澜山狩猎前他看过澜山地形图,再这样跑下去,不仅马吃不消,往前就是悬崖峭壁。
这拨刺客至少三四十人,他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保证带着一个沈木鱼单枪匹马杀出重围。
凌砚行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薄唇抿唇一条直线,不断回忆这周围有何地方可以脱困,奈何澜山之所以被选做围场,便是因为它山顶平坦,四周陡峭,只需要封锁一条上山路,几乎不可能会有人闯入。
磨了磨后槽牙,他已经想好此番回去要治谁的罪了。
两人一马很快便被逼到了悬崖边,弓箭手和提刀赶来的刺客围成半个圈,将他们包围。
沈木鱼被靖王从马上拉了下来,软着腿拽着凌砚行的袖子,恐惧的看着那些冰冷锋利的剑刃抖成筛糠。
前面是刺客,后方是悬崖,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
靖王揽着沈木鱼不断退后,临近悬崖边,朝后看了一眼,低声道:“抱紧本王。”
沈木鱼连忙照做,双手松开靖王的袖子紧紧环住对方的腰,整张脸都贴在他胸前,“这样行不行。”
“抱紧。”凌砚行敛了敛眸,收紧扣在少年腰间的手,转身带着他跳崖。
刺客本以为还会有一场血战,谁知道对方竟然会选择跳崖,面罩上麻木冷漠的半张脸露出一阵意想不到的表情,不过秉承着杀手的精神,他们还是对着悬崖射下几箭,确保二人没有接着藤蔓攀附在峭壁边,留了一半人在崖边守着,另一半人则去崖底查看,活人要见死要见尸。
凌砚行和沈木鱼此刻正在悬崖中形成的天然溶洞里。
跳崖时靖王便有猜测像这样的峭壁中应当是有凹陷或山洞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运气这样好,顺着藤蔓没过多下滑,便滑进了一处开口朝上的溶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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