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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毒妇!”容齐喘着粗气,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还想让容昭去填容书的罪?”
听他提及容书,徐氏忙凑近抓着他的臂膀,哀泣道:“老爷,求您救救书儿,他身子弱,在牢狱中此刻不知受了多少苦!求您救他。”
“你当我是谁?”容齐大喝出声:“凭我,凭容府,你便想凌驾在律法之上?”
徐氏拼命摇头,未看见院子里溜出去一个小厮。
不多时,容昭的院门便被敲响。
颂春慌忙起身:“小娘子,您先坐着,奴婢去看一下。”
没到过一会儿,颂春便赶了回来:“娘子,老爷请人来传话,让您现在就走。”
随后又将容齐写的一封信交给了她:“老爷说,他想对您说的话都在里头了,请您万务保重!”
容昭豁然起身,她脸色苍白,嘴里喃喃道:“父亲,我要去见父亲!”
颂春一下哽咽,她抱住容昭的腰恳求:“求您,赶快走,这也是老爷的意思!您难道真的要去与袁耀结冥婚吗?您愿意只活到十八岁,之后便被钉进棺材等死吗?”
容昭的泪簌簌往下掉。
“小娘子,求您听话,赶紧走!”
容昭被她推进里间,换上了男子的服饰,头发被固定在头顶。
颂春领着她往后门走。
一路上小厮很少,想来都已经被容齐差遣走。
有路过那么一两个,见是小娘子身边的大丫鬟颂春,领着一个郎中模样的男子,只当是被遣来送大夫出去的,便也没有多瞧。
行至后门,颂春拉开门,将容昭推出去:“小娘子,快去前面的巷子口,老爷安排的马车定是已等候在那了!”
“那你怎么办?”容昭拉住她的手。
“我在院子里替您拖延时间,您赶紧走。”她笑起来,眼眶微红:“不过我们定会再见的,等您落了脚,可以给我们写信,我替您转交给老爷!”
颂春说完,忙挣脱她的手,将门合上,缝隙里只看到她通红的眼睛。
容昭擦掉脸上的泪,转身往巷子口跑去。
而容府主院里,徐氏仍在哀泣,而容齐仿佛脱了力,他仰躺在锦被上。
“别哭了,我已遣人去袁府,请袁老爷按律处置容书,不要留情。”
徐氏猛然睁大眼睛,她不敢置信地起身看着容齐:“书儿是您的亲生儿子!您宁愿护着容昭这个养女,也不愿救书儿吗?”
“若有其他法子,哪怕是掏空我容家的家产,我都救他,可是没有。”
“有,老爷,你只需同意让容昭去与袁耀结冥婚,袁夫人便同意不再追究此事!”徐氏慌忙上前一步,扯住容齐的袖子。
却见容齐满眼失望地望着她,她感觉心头一痛。
“你也是女子,怎可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徐氏一怔。
“我容府对容昭,仅有十年养育之恩!你要我,凭这十年的养育去要了她的命吗?这公平吗?”容齐几乎声嘶力竭,脖颈上血管明显,目眦欲裂!
徐氏顿时瘫坐下来,屋内只有容齐剧烈的喘息和她低低的哭泣声。
屋内没有燃烛火,小厮见主君和主母争吵,也不敢进来点灯。
半晌后,容齐听见徐氏开了口:“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为何不休了我?”
床榻上消瘦的男人阖了眼,他叹了口气:“我已时日无多。”
徐氏抬眼,看向拢在锦被中的男人。
他明明也才四十多岁,怎么就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呢?
“不会的。”她摇头:“我给您请最好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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