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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雪面色复杂地看了淳祈帝一眼,心说真是没个安生。
淳祈帝虽一脸不耐,但到底是放人进来了。
还真是乌啦啦一大片,内殿的光线都变暗了。
众人见礼后,淳祈帝没叫坐,销雪也没好心着人搬来椅凳,沈贵嫔站着倒是一脸愤愤,丝毫未被殿内沉闷的氛围影响。
淳祈帝:“爱妃寻来所为何事?”
沈贵嫔哼道:“陛下,妾是接到方选侍举报这才急匆匆赶来的,陛下龙体为重,可不能叫什么肮脏东西侵染。”
说罢,沈贵嫔下巴一抬,看向后头,责令:“方选侍,你来说。”
得了,是来寻麻烦的,销雪这殿搜了这么多回,可真不知还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能憋笑,看着人演了。
方选侍得令,在淳祈帝不善的目光下走出来,跪道:“妾,妾要揭发云婕妤窝藏禁香!”
方氏也不是个常见帝王的,现下攥着自个衣袖,声音都略略发颤!
淳祈帝俊眉微舒,竟是笑道:“呵,禁香?方氏说朕听听是何禁香?”
方选侍听着,隐觉不对,按理此时淳祈帝不该勃然大怒?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方选侍抬起头,鼓起勇气道:“是催情香!云婕妤私用催情香!”
此言一出,后头的小嫔妃便开始窃窃私语了。
杨婕妤:“方选侍话不能乱说,指不定是有误会。”
沈贵嫔冷道:“方选侍信誓旦旦来寻妾,陛下,为了您龙体康健,不若还是好生搜查一番怡和殿!”
销雪:“方氏,本婕妤且问你是从何而得的讯息?不论宫内行宫你我皆无接触,哪里就容得你信口雌黄?是,本婕妤这是有禁香,还有两种,一味麝香,一味佩兰,陛下方才着人好生翻查,要寻这心思歹毒之人,你便巴巴凑上来,是觉着日子过得太安生?”
“本婕妤还奇怪了,前儿个一碗汤,今儿个不知在何处的催情香,怎么,就这般忧心本婕妤好过?方氏,你一个选侍,在这诬告婕妤,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有几条命容得这样作!”
销雪心情本就不好,这就有人巴巴凑上来找事,还是这么个无稽之谈,看着殿内乌啦啦的人,销雪都要气笑。
淳祈帝刚砸了一个瓷杯,销雪这也砸了一个,朝着方选侍砸的,碎在她身边,水渍沾着人裙摆了。
这事态的发展是众妃都所料不及,方才还妄图看好戏的人这下都龟缩了,饶是沈贵嫔的表情也十分精彩。
销雪此言一出,谁也知道销雪是有恃无恐,行端坐直,倒叫方选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淳祈帝也没想到销雪不顾及他在身边就发火了,方才还委屈得不行,现在却凶得要命,疾言厉色,也是不顾忌一点形象,不给人一点脸面了。
别说这体验还是有些新奇,好端端一个人,还有两幅面孔呢。
淳祈帝心说这方选侍也不知又是做了谁的马前卒,傻的可怜。
事已至此,方选侍也觉不对,销雪有恃无恐,方选侍便战战兢兢了。
但她却仍抱有侥幸,嗫嚅着不对啊,不对啊,该有催情香的啊,怎么可能……
她说得太小声,面上不可置信的神情也太分明,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淳祈帝先看向销雪:“好了,气什么。”
复而才问方选侍:“方氏,你既告发婕妤,那便说说是从何而得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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