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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桓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但笑不语,踱出药庐朝段逸风的卧梅居走去了。
寒冬腊月,正是梅花开得正盛的时候,段逸风独自站在梅下吹奏着一曲《相思引》,笛声宛转悠扬,缠绵悱恻,令听者不甚唏嘘。
这笛声如泣如诉,若不是心内有忧思,又怎奏得出这般的乐音?
段桓知道他心内的苦,但是人生在世,本就是苦多于乐,要想有所得,要想有所坚持,很多时候,不得不牺牲一些自己的东西。
“风儿。”他轻声低唤,打断了绕在屋子上空的声音。
从前,段逸风最尊敬自己的父亲,他的谦和、他的隐忍,他的许多处事的方式都是段逸风学习的榜样。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印象却被老谋深算、善弄手段给替代了,他甚至不愿意看见父亲。
于是,即使站在了眼前,望去的眼神也是清冷的。
皇上知道了段逸风的身子虚弱,便让他在家休养,直到康复之后,再回朝上。他如今已经进了兵部,而且皇上信任,仍将风羽军交给他继续统领。
若不是身子的缘故,这一次的西北剿匪,皇上心中的最佳人选怕就是他了吧。
“风儿,公主不在屋中?”段桓问。
“她去了母亲那里。”若非如此,这思念的情愫又岂能这般堂而皇之的表露出来?
“风儿,你近来身子不好,可喝了药?”段桓的眼光停在他的脸上。
他收起笛子道:“赵太医开的药,我会饮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自己,可服了药?”
段逸风心中一惊,但表面上却未表露出来,淡淡道:“父亲这么问,是何意?”
“风儿,有些事情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公主嫁了过来,不可能一辈子和你有名无实,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
他胸中憋着一股气,连带着身子也微微有些颤了起来。
“所以,别自寻苦恼,更别自找麻烦。”段桓语重心长,虽然心疼儿子,但事已至此,这盘棋还得走下去,而且只能胜,不许败。否则,所有的牺牲便都白费了!
这一日,安平公主是去了何夫人那里,逸锦也正从静王府过来看望母亲。几人在一处说了好一阵儿的话,安平虽然是公主之躯,但是在何夫人这里却是并没有半点骄纵,懂礼数的很,因此,何夫人也很是喜欢这个媳妇儿。
说完了话,安平走出何夫人屋子的时候,逸锦从后面追了上来。
“公主,慢走。”
安平和逸锦是同一天成婚,对这个小姑倒是也多了几分好感:“妹妹有事?”
逸锦望了一眼安平身边的丫鬟,欲言又止。
安平笑笑:“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逸锦拉着安平的手道:“公主,刚才在母亲那里,我见你似乎是有心事。大哥待你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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