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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景绥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路明虞打电话,可是没打通,她的手机关机了。料想她这会应该和家人在一起,正翻着通讯录要给段守清打电话,辛子实的电话先进来。他接起,辛子实直截了当地问:“那个录像怎么处理?我快气死了。”辛子实花费好大力气终于在今天下午拿到向老爷子生日宴那晚路明虞和安瑶事件的完整录像。听完安瑶的话,他气血上涌了好半天,气得不行。录像里明显可以看出第一个巴掌是安瑶有意为之。若是把这个录像发出去,可以稍稍扭转现在几乎一边倒的舆论,可以唤起部分网友对路明虞的同情,但是那些话太恶毒,对路明虞伤害太大,他不敢擅作主张。所以打电话向穆景绥请示。“不用发。”穆景绥压着胸腔里翻腾的怒火,沉声道:“把原件销毁,这个视频,我不希望在其他任何地方看到。”说话间,他的眸色愈加暗下去,宛如寒渊。明虞不会希望这份录像传播出去,她宁愿承担网友的谩骂,也不向他人解释一句半点,倔强地咽下所有的苦痛。拜那些无知愚昧歹毒的人所赐,她的伤口一个接一个的被撕裂,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鹿,独自在角落,一边痛,一边舔舐着伤口上的血迹。自己手机里还留存着许多段家兄姐的信息,全是让他照顾好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不要让她受委屈。他当时应了,却很快就被打脸。“行。”辛子实毫不意外,继续跟穆景绥说案件新进展:“明虞这会儿在警局做笔录。那个混蛋说是受她指使而对安瑶实施的犯罪。”“该死。”穆景绥的声音染上几分隐怒。辛子实发愁道:“他们那样说,肯定事先被人打过招呼。无论如何,现在的关键,是得想办法让那些人改口。”“这事我去解决。”穆景绥说着,已经走到尽头,前面乌泱泱的一片人,不少人端着摄像机,拿着媒体的采访话筒。辛子实也听到了他这边嘈杂的脚步声和人声,猜到十之八·九:“有记者?”穆景绥默认。“听起来人很多。”“挂了,我先应付掉这些人。”穆景绥说完,直接挂了电话。记者狗仔快速挤到他跟前。穆景绥急着去警局找人,决定速战速决。没等记者问,提前出声道:“婚礼不会取消,安瑶作为受害者,却反过来污蔑构陷无辜的人,不值得同情,我们会起诉她。至于那几个畜生,法律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背后的鬼,一定在阴间藏好别出来,当心被太阳晒得灰飞烟灭。”机场的实况,被实时转播到白拓的电脑里,他坐在高端台球室的休息区等着看好戏,穆景绥的眼神又冷又硬,似乎带着穿透力,隔着屏幕,与他对视。白崭新小心地瞥了白拓一眼,后者挑了挑眉,满不在意。现场,白拓安排的记者站在最前面中间的绝佳位置,故意提高音量提问:“一个半月前,路小姐独自去了长宁市人民医院妇产科。您们这么急着结婚,是因为她怀孕了吗?”此话一出,一片哗然。男人手里拿着的话筒贴的是长宁一家专搞娱乐新闻的媒体的logo,这种花边问题由他问出来,没有人会觉得违和。穆景绥眼尾微抬。脸上挂起散漫的笑,审视着男记者,漫不经心地说:“你关注她那么久,还真是煞费苦心。”白拓觉得有些意外,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他会不耐烦地叫人滚,或者缄默。路明虞看了,又得伤心。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反应。是我失算了。”这时,台球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两人闻声望去,是秦杨,他还是黑衣黑裤加鸭舌帽的装扮。他疾步走到白拓面前,一把揪住白拓的衣领,厉声质问:“是你做的是不是!”白崭新忙来拉秦杨,奈何秦杨使了全力,他没拉动。白拓满脸云淡风轻,还有心思评价道:“你反射弧太长,这么久才想到是我,还需进步。”他这么轻飘飘的承认,秦杨怒不可遏,抬手便要往白拓脸上招呼。白拓哪能让他得逞,威胁道:“你弟弟的心脏还要不要了?”秦杨霎时被点了穴,拳头停在离白拓脸五厘米的地方,再不敢下落分毫。白拓轻易脱离秦杨的压制,视线重新挪回屏幕,说:“年轻人不要那么冲动,坐下来,你不想听一听穆景绥怎么回答?”三个人各怀心思地盯向屏幕。白拓说话间,男记者已经又问了一句:“您这样说,是间接承认二位奉子成婚吗?”在场所有记者狗仔都屏声以待,穆景绥轻笑着否认:“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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