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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晓东一口气提了上来,盯着汤索言的眼睛,脖子上的筋浅浅的显了出来。汤索言那么帅,脸上脖子上到锁骨,能露出来的每一根线条都灼人。陶晓东咬上他锁骨的时候,汤索言尽管克制,也还是因为没防备出了个声。很沉的一个音,带着呼吸沉沉地砸下来,这一声让陶晓东有片刻的回神。他抬起头再次去看汤索言的眼睛,四目相对,陶晓东在短暂的某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汤索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锁骨,咬都咬了,陶晓东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过后就有点回忆不清了。全程没有过交流,除了彼此交错的呼吸没有其他声音。两人贴得很近,腿挨着腿,胯贴着胯。陶晓东手指隔着布料在汤索言小腹右侧轻轻划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汤索言的脸,追着他的神情。汤索言看着他,没阻止。当指尖和皮肤之间不再隔着布料的时候,汤索言抬起手,在陶晓东后腰按了一把。陶晓东呼吸乱了。手心湿漉漉的,有汗。两个单身男人要在深夜聊天,你说我思想干净,他说我什么都没想。谁会相信他们自以为真的鬼话。行为受情绪支配,情绪一点点垫到了某一个不做点什么都觉得不对劲的位置,再加上几分情感加成,情绪自然就熬成了情欲。一个曾经有恋人但没什么性生活,一个多年没有过恋人了。这两个凑到一起,谁能比谁克制。一把火扔进干柴堆,天都烧红半边。陶晓东单身多年的手艺在人身上使了几成,当着自己又爱又敬的人面前,放肆地撒欢。撒欢的时候也留了点理智,只敢动动手艺,然而这对他们来说也足够了。房间内被某种气息填满,夹杂着那丝陶晓东喜欢的淡香,两种味道一合,把人迷个半死。迷得沉醉不醒,迷得灵魂打着颤。汤索言纵着陶晓东撒欢一场,纵着陶晓东用牙齿轻轻啃咬他的脖颈和锁骨。最后风平浪静时,陶晓东看着自己弄出来的痕迹,皱着眉伸手搓了搓。汤索言没出声,任他搓。搓也搓不掉,陶晓东一点点回神,觉得过了。站起来想走,想去客卧或者沙发上想想明天怎么办。被汤索言一拦,索性也就没再折腾,睡了。如果一天之内有多台手术的话,汤索言通常是不换刷手服的,直到最后一台手术结束,这样方便,不用来回折腾。然而这周他衣服换得倒勤,严格按流程来,出去之前刷手服肯定换掉了。这周三汤索言不接门诊,排了满天的手术。午休的时候汤索言换了衣服,跟徐教授一起吃了午餐。师母给带了饭,每次带饭都有他一份。教授也是全天的手术,几乎都是靠关系硬排进来的,他现在接诊不多,一号难求。吃饭的时候徐老跟汤索言聊了几个病例,来回争论了几个回合,最后教授笑了,不再说。两人多年师生关系,在院里徐老从不遮掩他对汤索言的看重,当初就是他亲手领着带出来的,后来汤索言出国没回来,他亲自去给带了回来。科里副主任好几个,汤索言是话语权最高的那个,除了徐老就是他。主任医师哪个没资历,个个都比汤索言年长,经验和能力也不差。徐老一步步把汤索言推到今天的位置,这么些年和院里各层级领导不断博弈,哪个组织里都缺不了派系的较量,哪个教授没有自己的学生。但汤索言也确实能服众,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最优,挑不出错来。“你师母念叨你好几次了,有空的时候过去看看。”徐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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