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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殷弦月稍稍放松了些。
龙池这小子开始玩蒙太奇概念了,殷弦月腹诽着,掐头去尾的拎出一段真实事件,搞得对方无话可说。
但让殷弦月有些感动的是,风酒笙、守护者,和另一位巫师,俨然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这很明显是在维护自己。
霍微有些偃旗息鼓,却还憋着一口气儿:“可、可那也不能污蔑守护者!”
他说着,看向身旁昼区的守护者。守护者气定神闲地坐着,暗紫色的巫师袍,魔杖靠在卓沿。
“那路槐呢,他活该被污蔑?”殷弦月靠在椅背反问他,尔后,一字一句地说,“他是巫师团首领的监护人,整个巫师团都是他的后盾,审判厅要处决路槐,必须给巫师团一个信服的理由,单单季升的三言两语,恕我不能接受。”
会议不欢而散,霍微必须在日落前回去审判厅,殷弦月这晚会留在戈谛安塔,巫师团有干净的客房可以让他过夜。
到这里,事实上殷弦月已经在审判上处于一个微妙的位置。
他对路槐的偏爱实在太明目张胆,尤其那句“整个巫师团都是他的后盾”,直接把巫师团这个原本游离在权势之外的群体,整个搬去了一个猎手身边。
“对不起。”殷弦月在二层圆桌上向所有人躬身,“我口无遮拦了,甚至我没办法对我说出来的话负责任,我把巫师团拉下水了。”
守护者原本准备上楼休息,他抱着魔杖回过头,老者倒是笑得很慈爱:“我们常说,巫师,只因其践行的道路而受人尊敬,但其实很多巫师都不知道他们所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道路,可是,年轻的首领,你很清楚。巫师团需要的从来不是力量,而是指引。”
守护者说:“你有着清晰的终点,不是你自己看到的终点,你的终点并不是明天的审判,对吗?”
“不对。”殷弦月说,“我只是想让路槐顺利通过审判。”
“你的道路远远没有结束,小首领。”守护者很随意地搭上楼梯扶手,甚至还打了个哈欠,“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很奇妙的东西,我尚无法理解,但我现在明白了,旧首领选择了你,那么他应该是理解了你身上的东西。”
“旧首领相信你能够指引巫师团,将巫师团的力量带往有意义的地方。”
殷弦月有一瞬间想要跟他坦白,结果龙池噔噔噔地跑上楼来:“首领,你被罚抄书啦?!你做了什么?”
“……”殷弦月张了张嘴,“我没预习,没答上来宁神花和幽灵草的区别。”
“哦——”龙池的嘴巴和眼睛一样圆,“没关系,这种问题我也不知道,首领,我是想问,你想要什么图案的睡衣,小猫小熊小鸟还是小企鹅?”
守护者哈哈地笑着,转身上楼去了。
殷弦月想了想:“有小狗的吗?”
这晚,殷弦月躺在柔软舒适的小床上,窗外悬着雾区看不到的明月,狮鹫没睡觉,嗷呜嗷呜地飞在天上,追着也没睡觉的雀鸟。
他坐起来,走到窗边。晚风掀着他的头发,他扶着古老石塔的木质窗棂,指腹摩挲着木头。
明天的审判会是一场苦战。
高塔之下,小腿高的绿草随着夜风摇摇摆摆,没有烦恼的生灵是这样的,风往哪里吹,它就往哪里躺。
次日黄昏。
雾区,嚎风悬崖,审判厅。
由图书馆改造的审判厅是一栋足够宽敞的塔楼,巫师团的所有人跟在殷弦月身后,跟随首领,是他们的传统。
这是审判长和守护者从异种星回来的第三天,培育蛋已经放回了雷霆科技公司的实验室,蛋壳上的dna也已经确凿显示是来自路槐。
但这个时候的dna检测结果已经太晚了,培育蛋经历了从实验室被窃、穿越宇宙、回到实验室,这个检测结果,事实上已经没有那么高的说服力。
殷弦月踩着石质的楼梯,一步步上到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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