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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刘枝在县城差点给马车撞了!”村长瞧她这样子就生气,不由拔高音量。
“什么!?”老妇人弹起来,脸色抖变,抓着村长大吼大叫:“我大孙子呢?我大孙子怎么样了!?”
村长先霍琚一步挤进人群,那股不祥的预感成了真,躺在血泊中的赫然是刘枝,被人群围住的还有一辆马车,车夫面无血色,结结巴巴开口:“我……我可没撞到他,是他自己摔的!”
车夫所言的确不假,马车从人身旁疾驰而过,刘枝吓得一个后退摔倒在台阶上,兴许惊吓过度便见了红。
“吵什么吵!”嚣张霸道的声音随着车帘掀起传出。
里面坐着个锦衣华服,二十来岁的男子,他垂眼发现躺在血泊中的刘枝,嫌恶地抬起袖子挡住口鼻,斥道:“妈的晦气,还不赶紧走!”
车帘被他重重一甩,人重新坐了进去。
车夫神色僵硬,不知该如何办,人群围着他们不让开,他没法儿走啊。
“少……少爷,他们围在这儿堵着路,咱们走不了。”车夫唯唯诺诺汇报。
“一群贱民,不就是想讹钱吗。”车厢里传出男人傲慢的话语,旋即几块银子自车窗扔出,滚落到刘枝身边。
有人骂他草菅人命,有人骂他王八蛋,但不妨碍他们争先恐后捡银子。
若非村长和霍琚赶到,同几个好心人将刘枝抬到一边,刘枝怕是要被踩死。
几个好心人帮忙把刘枝送进医馆,霍琚腿脚不便留下来守着,村长赶牛车回去叫刘枝家里人过来。
村长离开前听大夫说孩子多半保不住,他们尽量保大人孩子平安。
这会儿无法给曹老太准确回复,嘴唇嗫嚅半晌回了句:“情况不太好。”
曹老太骤然被抽走力气跪倒在地,几秒怔忡过后开始哭天抢地,“天杀的,我的大孙子诶!我好好的大孙子怎么就没了!?刘枝那个不中用的连孩子都保不住,如何对得起曹家列祖列宗啊!”
凌息听得直皱眉,这人不仅不关心孕夫的情况,反倒怪罪起孕夫,该骂的难道不是那个纨绔少爷吗?好清奇的脑回路。
“没确定,大夫只说情况不太好,孩子不一定没了,你们家快喊个人跟我上城里吧,再晚点城门就要关了。”村长催促道。
“不一定?”曹老太止住哭声,抹了把眼泪爬起来往里去,边走边喊:“老头子!老头子你快去看看咱们大孙子怎么样了。”
随即里面又是一阵哭爹喊娘,好半晌一个瘦巴巴的老头儿才出来,手里握着一个布袋子,曹老太凑在他耳边嘀嘀咕咕,防贼似的盯着村长和凌息。
村长听不到,凌息却是听到了。
她说:“若是大夫说孩子还有救,你就给他治,若是救不回来,随便给他买两副药把人弄回来就行了,连个孩子都保不住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吃药。”
曹老头儿表情严肃地颔首,明显非常赞成自己老婆子的话。
好歹毒的老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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