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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镜衡嗤之以鼻,“你这不可一世的口吻还真是和老冯如出一辙。”
对面人再补一刀,“嗯,你还没有反驳。”
冯镜衡落于下风也不跌面,反倒是坦坦荡荡,“女人又怎么了?”
汪春申笑着看一眼老周,仿佛拉票取胜,“是不怎么。你承认就行了。”
说完,兴致勃勃地问,“什么样的女人呢?”
冯镜衡的口吻听起来不大畅快,起码是不顺利,“难评。”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冯镜衡说着,喊老周帮他换个料碟,也表示就此打住。他并不想多谈无关的人。
汪春申踱步回来坐归椅子,顺酒搭子的意,再干脆恭维他二少爷几句,“难评肯定是不咋地,慢慢挑,能容得下你冯镜衡脾气的女主人,没准还没出生呢。”
饮醉的人,撩起眼皮看人,不屑这种激将法,依旧歪坐在藤椅上,不知哪根筋不对,忽地站起身来,轻飘飘的藤椅给他起身的动静逼退好几步远。连同边上跑忙的老周都吓了一跳,才想劝他坐下来。冯镜衡转身往洗手间去,汪春申笑话他,“到底是喝酒退步了,还是肾不行了,去几发了啊!”
“我还用不着终年不见天日的人来跟我讨论肾功能的问题。”冯镜衡是上岛前,会务灌了一肚子茶。他再从洗手间回头,汪春申已经吃完他的那部分,剩下的他也不陪的样子。在边上泡起茶来。
冯镜衡继续打扫战场。他吃东西并不秀气,饿起来的时候甚至会大快朵颐那种。对于汪春申这种饮食恹恹的人,是艳羡也是赏心悦目。也只有年纪起来的人,才会真真切切地羡慕年轻的资本。
一个晚上,他两回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下去了。汪春申分一杯饭后普洱给他们,自己的那杯却迟迟没有端到嘴边,等他神思过后,老周已经开始收拾残局了,冯镜衡在湿漉的院子里抽烟。主人杯里的茶已经凉透了。
汪春申起身的时候,冯汪二人各怀心思地对视了一眼。
边上的老周问镜衡,“晚上宿在这里?”是的话,他就去替他收拾客房。
天还未全黑,喝了酒的人才要点头算是,手机上收到了轮渡班次因为下午天气原因末班船行时刻往后顺延半个小时即补发一班的及时公告。
看信息的人,唇上叼着烟,略微思忖后回老周,“不了,我晚上还有事。”
老周便问:“你喝了这么多酒,怎么出岛,自己去坐轮渡?”
“我又不是没坐过。”
是这么个理,但是老周还是不放心,说他这脚步都快站不稳了,别到时候栽到江里去。
冯镜衡心有成算地由着老周取笑。谈笑间,他已经给杭天发消息
了,要他来接他。
杭天对于老板在的地方有点讶然,讶然过后又欣然答允了,因为他很乐意替老板拉练新车。彼时外面也才五点钟不到,杭天上岛再依照冯镜衡的地标顺利找到房子也不过六点的样子。
然而饮醉的正主只把车钥匙懒懒抛给助手,要他把车子开过去,先去买票排队最后一班轮渡。
杭天只点头,听差办事。至于这栋楼里的人与物,他一概不闻不问。唯一笃定的是,这里绝不是老板自己的地盘。
栗清圆和孔颖路上淋了一身的雨,回到店里,先后去冲了个澡。
向项这家餐饮兼民宿店前后两进房,也算得上岛上三甲之内了。
阵雨过后,栗清圆卧房的蓝玻璃上瞧着还是雾珠蒙蒙的。向项过来给小颖送消毒水和防水胶布的时候议论着天气,明天还得有雨。
“你们今晚就住下吧。明早再走。”
栗清圆摇头,她明早还有跨部门研讨会,哪怕最早班她也来不及赶过去。
孔颖也表示她宁愿晚上苦点,不能苦早上。
向项听后,哀怨她们两个,懒鬼一双。说罢就张罗着要给她们带走的东西,杨梅、糯米蒸排骨、小香瓜、黄樱桃,还有一只红色小塑料水桶,里头堆满了草鸡蛋。
栗清圆表示她一个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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