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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飘散得甚至还能走神地想,他这么养尊处优的人,手指上竟然有一层厚厚的茧。
想必他已经知道她的名字,她只轻轻道:“您好。”
说话间,猝不及防又对上他的目光。
而他这张脸也好看得出奇。远远一看就足够惊艳,此刻距离这般近,好看到她竟然词穷得不知该如何形容。世人很爱将完美之人用“上帝的宠儿”来比喻。
她想,他的确足够受上帝偏爱。
他的气质矜贵温润。西装革履,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
可他明明戴着斯文的金丝边眼镜,脖子左侧却有一处与他气质不符的纹身。
是一个“靜”字,静的繁体。
字体狂野大气,几乎占满整个左侧脖颈。
而最令人视觉震撼的是,缠绕着“靜”字的是一条蛇,蛇牙尖利吐着信子向颈后游走,蛇尾则顺着脖颈线条往下延伸,被衬衫挡住,不知去向。印在略凸显的青筋上呼之欲出。
纹身威严、阴鸷、凶狠。
而金色的眼镜链条刚好贴着“靜”与蛇的那一片肌肤,对比强烈。
只掠过一秒,沈蔷意便又局促垂下眼。不敢多看。
他真的太高。
她在同龄人中已经算高挑,可在他面前,才堪堪过他的肩膀。
气场太过强大的人,和他站在一起,连空气都稀薄。
她怕他。生理性的恐惧。
怕他身上那无法捕捉又无处不在的压迫感,怕他眼神里锐利又危险的掠夺性。
气质的温润,根本压不住那双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杀伤力。
他从来不屑任何掩饰。
现在则更加肆无忌惮。
沈蔷意正当想要开口说离开,贺静生便率先打破沉默,“胸针,还喜欢吗?”
“太贵重了。”
沈蔷意婉拒。
“原谅我不知你喜爱什么,也不知该如何讨女孩欢心,”贺静生说,“只是第一眼就觉得这枚胸针很适合你。”
“贺先生,谢谢您的好意实在太贵重了”沈蔷意再次强调,“我真的不能收。”
她的拒绝昭然若揭,一再逃避闪躲的态度,贺静生也不恼,只是笑了笑。
看她的目光倏尔变得悠远,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见到你,总会让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就像,他很多年没有说过普通话。
他毫无征兆这么一句,听得沈蔷意稀里糊涂。
什么意思?
却在下一秒,他骤然将话题拉回,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直言:“沈小姐,我心悦你。”
说喜欢太浅显,说爱太沉重。
心悦。
就目前的阶段,足够。
总而言之,不想吓到她。
虽然,她已经开始害怕他。
不过。
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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