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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成——”
蒋鸿成打断了他,转头看向父母,心平气和地说:“爸,妈,如我刚才解释的那样,柏小姐的确跟沈总已经分开了,墨成是做错了,但男未婚女未嫁,非要说这是天大的错,是不是也不太合适?”
“前些天他跟沈晋闹腾,是不是就是为了这桩事?”蒋父冷声,“我只当他们是生意上的冲突矛盾,现在看来,只怕内情也不简单,沈晋不是冲动易怒的人。”他立刻就想起了那段时间的种种,收声,看向大儿子,“茜茜带我们出去度假,也是你们几l个商量好的?”
…
“什么声音?”柏盈听到动静探头,寻找声源。
沈晋也侧耳听了会儿,笑着为她解惑:“大概是,老式爆米花机?吃过没,带一把米过去,摊贩放进手摇的机器里摇啊摇,嘭的一声,一把米变成一大袋……”
他停顿,似想不起来那在他童年记忆中非常美味的零食叫什么名字。
柏盈也笑了起来,“我吃过的,我们两个人生活在同一个年代好不好?”
“我总觉得要比你大很多岁。”沈晋目光深远地看向院子里的这棵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太过年轻,我常常不知道要跟你聊什么。”
他身边是向然是赵明海,没有如她这般年纪的年轻女生,偶尔去学校探望她,看着那群朝气蓬勃的学生,低头自己看向带着疤与薄茧的手,他想,他是很难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对待的。
柏盈微愣,怔怔地看着他。
她不知道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在那一年里,他冷静自持,他太过成熟,反而在他镇静注视中的她会小心翼翼,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斟酌之后才敢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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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沈晋才不得不在心里承认
自己的卑劣。
卑劣分开拆解,便是自卑与恶劣。
当兄长,大约不必非得跟妹妹有共同话题,他只需要充当保护者的角色就好,妹妹藏在他的羽翼之下,她一辈子依赖于他。究根到底,在爱情这件事上,他想的不过是偷懒。
…
蒋父年纪越大,脾气便越是火爆。
如果蒋墨成说句软话,可能这事在其他家人的劝说下也不是过不去,但他偏偏不。他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然而如果父母对他动手,他不能躲,更不能还手,只能任由在气头上的蒋父气冲冲地拿着藤条往他身上抽。
“你还把人家姑娘带走了两次!”
如果说之前蒋父还尚且有一丝理智的话,在听大儿子委婉地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气血攻心,险些翻白眼撅了过去。
就连心疼小儿子的蒋母都难以置信:“所以,你拦着她不让她走,还……”
蒋鸿成见弟弟一声不吭,神情凝重地说:“柏小姐应该也是喜欢他的。”
这句话还不如不说。
蒋父怒斥:“你们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怎么能做出这种混账事?”蒋母疲倦地坐了下来,好好的家宴毁了,谁还有吃饭的心思,她单手撑着额头,汪雅明赶忙上前来,伸手为婆婆拍背,低声劝解,“妈,我们不是有心要隐瞒,实在是事已至此,能怎么办?打死老三吗?”
护短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们在知道这件事时,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他们作为兄嫂又能怎么办?
毕竟是弟弟,还真的能打死他?
蒋父又狠狠地抽了蒋墨成一下,仿佛衬衫都被抽破,那声音逼得即便语气里难掩失望的蒋母都仓皇地看了过来。
早已经比父亲大哥更高大的蒋墨成生生地受着,没有吭一声气,脊背也没有弯一下。
他太倔强,十几l岁时都不肯低头,更遑论现在。
“你以后离人家姑娘远一点。”蒋父喘着气,“鸿成,找个合适的时间,我去跟她见一面,道个歉,至于沈晋那边,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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