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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视为绝对安全的领域,保密协议是无效的。
“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陆丝苑锲而不舍地追问。
“知道你还在混生科院的外快,混得还不错。”
“哈哈。”
路轻不经意看到她下身踏足两步的后肢,装着螫针的节节腹部嗤嗤抖动。
蜂人族一直保持上半身人形下半身蜂状,和能够自由变换兽态和人形的兽族大为不同,蜂人族的躯体失去了对虫族而言至关重要的语言中枢头顶触须。
她是怎么检测虫族语言的,她没有过问。一般研究认为,蜂人关于虫族的语言中枢可能转移到了后肢或腰部,甚至是尾部。也可能根本退化了。究竟有没有语言屏蔽墙,只有虫族才知道,她没法口头检验。
“是他们邀请你的,还是你自己投名的?”
“他们邀请的。”陆丝苑耸肩,这个动作和路轻很像,是她从路轻身上学来的,“我没有这么闲。”
蜂人族虽号称为族,实际不过百来号人,并且地位很尴尬。
蜂人族是猎蝶蜂大量发情时强奸带有混血的人族而生的,生来即被虫族驱逐,在联邦也没有声势浩大到要独立立法的地步,甚至许多人不知道蜂人族,更别谈知道谁是蜂后。
她这个蜂后当得名存实亡,从来没法高坐女王席上坐享其成,而是如普通人辗转谋生。
路轻回避,是因为她理解她的不易。在夹缝中生存的人,有无数理由可以去做,但没有一个理由不做。
作为朋友,她只好调侃地问一句:“有什么收获吗?”
“没有。很无聊。”她甚至有些嫌恶,“比我想象中的更无聊。”
“毕竟是正规的实验室。”路轻叹了口气,她大概想象到是什么样的无聊了。
再闲聊了一阵,确认这位朋友在险恶的地下城过得还不错,她要走了。
离开白雾灯的照耀范围,路轻棕色的经典款风衣融洽地混进地下城的风格。这个人身上总有一种走到哪哪就是她背景板的气质。
陆丝苑对着她远去的背影大喊:“希望你保持初心。”
她听到了,随意地挥了挥手,没有回头。
老酒保格雷尔顺手擦起路轻用过的酒杯,“有必要对她说么?”
陆丝苑把这个擦干净的杯子收到柜子底层锁起,“她是我的朋友。”
晨光酒馆里高挂的水幕投映今日联邦头条,有一版是上周的奉历城研究院主办的高端论坛研讨集合。
论坛研讨附上的直播视频下面是整理成文章形式的文稿,这是联邦热点新闻的标准格式。
水幕滚动到最后一页,视频缩略图是路轻和顾汀舟两个人的脸各占半壁江山。
这么针锋相对的版面,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曾经同床共枕。
路轻平静的脸下是这节文章标题:
畅想基因编辑深入种族基因的美好未来?
标题已经隐约可见质疑的口吻,陆丝苑不用看也知道下面会写什么,她退出这个页面。
谁知在研讨会特辑版面滚动结束之后自动弹出一条视频。
视频里的人,她刚刚还见了。
全息水幕投影让这个人再度真切地出现在她眼前。
路轻穿着烙印奉研院徽章的实验服,面无表情地说:“基因编辑是复杂的技术领域,几百年的发展历史并没有让它越过不属于自己的舞台,广泛而坚固的专业理论支撑着禁止基因编辑的手伸向高等智慧种族基因的领域。作为细胞工程专项的研究员,我为我鲁莽且简单的理想发言向全联邦听众致歉……”
呵。
路轻的胸前的青树一伸一缩,呼吸节奏相当平静。
“……虽然我有不当之处,但各族民众基于种种原因对于生物科学技术或许产生了细微的误解。我想,我们联邦研究员的整体职业道德和职业素养会阻止可预见的,可怕的滑坡。”
这是她认识的路轻。
比我想象中的难写啊,关于如何平衡我添加乱七八糟的背景设定和剧情之间的笔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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