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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死而无憾（第2页）

她道：“如果两位还相信我，跟我回去，回到军营中后，立刻在军营里宣布你们两个的婚事，而且由我和姚将军做媒，我们摆酒设宴为你们庆婚，如何？”

此时，常王道：“若是叫他们回去吧，可能他们也不乐意了，既已私奔，名义不存，王教师若是肯给他们做媒，倒要惹闲话了，这对日后对王教师治军不利。”

“不如这样，由本大王做主，王教师做媒，张小巧姑娘做证人，就此酒宴之上，帮他们完婚，遂了他们的情义，也是一件万古佳话，不知王教师可依得？”

齐寡妇环顾左右，那些人都投来期盼的目光，既是常王所言，而且白莲还在这全宝山上不知要呆多久，虽不知他是人是神，是道是鬼，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所以只好低头道：“好吧！我就答应了。”

那些人就欢呼起来，于是两个人私奔的人，当场就拜了常王，谢了齐寡妇和张小巧，送到宫殿侧的一个房间去了。

张小巧小声道：“从来只见过夫妻首先拜天地，再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送入洞房，从没见过不拜天地，只拜主子，就回洞房了的事。”

齐寡妇道：“你见这里有天地日月吗？傻瓜！”张小巧才醒悟过来，吐着舌头嘻嘻笑道：“忘了，忘了。”

跪拜仪式一结束，只见许多人端着千余盘食品而来，依次排在大圆桌上。

常王请齐寡妇和张小巧去坐了，他就坐在对面，奇怪的是那些人都没上来，只是层层叠叠的在宫殿下看她们，有一些着官服的，围在她们身后站着。

大圆桌上的美味佳馔，真是个色香味俱全，悠悠的散发着阵阵清香。

张小巧正要动筷子时，常王道：“其实这些东西不是用来招待两位的，所以不能吃！”

张小巧很奇怪，忍住口水，不让流下来，道：“既然不是给我们吃的，为何请我们坐着；既然不是吃的，干嘛摆到桌子上？”

常王道：“之所以叫两位坐着，只是希望你们看看我这里的这些食物与你们平常吃的有何不同。你们看到这些菜肴色香味俱全，其实吃起来不过如同泥土。其实哪一样东西，不是是泥土做成的呢？”

“有了泥土，就不害怕没有食物，所以帝王将相驰骋沙场，都是为了争到一口饭食，纵然高楼大厦，美味佳肴，都是泥土的幻相。没有人不是从泥土中来，没有人不是靠泥土生存，没有人死后不归于泥土之中。”

常王一边吃着，一边道：“所以人人皆是泥土的幻相。就是这些菜肴，与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区别。你这时候吃它，到了你化成泥土时，它又在吃你。如此循环往复，也就是一堆泥土而已。”

常王说的也许太高深莫测，齐寡妇和张小巧似懂非懂，看他吃得津津有味，而自己咽着口水，不敢动筷。

一会，常王好像吃饱了的样子，大圆桌上还剩下几百盘的鸡鸭鱼肉，山珍海味，齐寡妇看见宫殿下围观的那些层层叠叠的人，个个都有想吃的表情，因为有些人已流出好长的口水，都拉到地上去了。

齐寡妇便道：“这些东西吃不完，何不赏赐给那些人吃？”

常王道：“拿去吧！你们这些饿鬼。”那些人蜂拥上来，争着抢吃，几乎把齐寡妇和张小巧挤倒。

张小巧觉得这些人奇臭无比，就是大圆桌上的美味佳肴发出的香味，也盖不住他们身上的恶臭。

有些人抢得眼珠子都掉下去了，被人踩踏，又去捡回来，放到眼眶里，继续抓桌子上的东西吃。有一些人因为抓到一块好肉，居然笑得嘴巴都裂开了。有一个的嘴巴裂到了耳朵上，再也合不回来。

一会，大圆桌上的东西被那些人一扫而光，又回到宫殿下面，远远的站着。齐寡妇和张小巧这才有空隙坐起来，只是两个人脸色都吓得发青了。

张小巧悄悄道：“赶快离开吧！这些东西都不是人。”

不料，常王就听见了，道：“两位既来之则安之，现在白莲军队在全宝山上也没有什么危险，粮食也准备得很充分，山上的水源也非常干净，你们就安心住上几天吧！”

“熊一夫和灵绘儿已在此落户，就不能跟你们回去了。”张小巧很害怕，决心要走，常王于是叫原来那两个黑白衣服的人送出来，就像来时一样，她们抓着马尾出来，到了悬崖边，这时候天已大光，爬到悬崖上一看，白莲驻地就在不远的地方。

她们朝悬崖脚看去，见就在她们晚上躲雨打盹的地方，不远的草丛里，有两具尸体，从悬崖上下来一看，果然是私奔而殉情的熊一夫和灵绘儿。

这时候，齐寡妇和张小巧才真的相信，她们见到的常王和那些人，确确实实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