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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什么安排?”
“明天上午要去烈士纪念馆,下午往回返。”
“饿不饿?”
“不饿,困。”
方言太困了,闭着眼后呼吸慢慢变得平稳,视频电话一直没挂他也不知道。
只是他刚睡着没一会儿,忽然听到敲门声,这个时间有人来敲他门,方言最先想到的是可能学生有事找他,立刻就清醒了,从床上爬起来去开了门。
房门外的不是学生,桑奕明站在外面,方言还以为自己做梦,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你,怎么来了。”
桑奕明从门缝里挤进来,反手关了房门,他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衣服还有一管绿色的药。
“给你买了药。”
方言隔着袋子就能看出来,是他以前用的那一种药,只有这种最好用。
桑奕明头发有点湿,衬衫肩头也是湿的,方言捏了捏桑奕明衬衫袖子问:“外面下雨了?”
“下了。”
“我睡着了,没感觉到。”
“十分钟前才开始下的,”桑奕明说,“很小,毛毛雨。”
“你什么时候到的?”
“跟你开视频的时候就到了,又去了一趟药房。”
“挺远的吧?”方言看着药问,刚刚他在网上搜,这种超出了配送范围,要一个多小时才能送到,他就干脆没下单,买了别的。
“是有点儿远。”
房间是标间,方言坐在刚刚睡过的床沿边,桑奕明从浴室里抽了条浴巾铺在另一张床的床沿上才坐下。
方言拿出他袋子里的药,准备自己擦,桑奕明很快抽走了方言手里的药管。
“我自己擦。”方言伸手要去夺。
“我给你擦。”桑奕明高举起胳膊,不给。
桑奕明说着,左手握住方言的脚,托起他的脚腕,先转着圈儿检查了一下。
“怎么肿成这样。”
“我自己挠的。”
桑奕明检查完左脚,又托起方言另一只脚腕往上抬了抬,同时他的头也低了低,方言的脚背都快碰到桑奕明的嘴唇了,方言动了动小腿,想把自己的脚抽出来。
“你要干嘛?”
桑奕明鼻子凑近方言挠肿的脚踝上,差一点点鼻尖就要贴上去了,他闻了闻:“喷花露水了?”
“喷了,”方言也不知道桑奕明是不是故意的,他脸上也没个变化,“这么大的花露水味儿,不用凑上去闻也能闻到。”
桑奕明拧开药,先往指腹上挤出一点白色的药膏,然后慢慢在方言小腿跟脚踝的疙瘩上打着圈儿揉开。
他的动作很轻,像羽毛根落在身上然后不停挠痒痒,方言觉得更痒了,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五个脚趾齐齐蜷了下,脚指甲刮着桑奕明的手掌心。
方言脚趾这么一刮,桑奕明拖着他脚心的动作一下变成了用力握着,指腹都掐白了。
“你别掐我。”方言被桑奕明掐疼了,不满地动了动。
桑奕明还是紧紧握着方言的脚:“脚踝上还有一片红的没涂药呢,别乱动。”
“我没有乱动,是你在乱掐。”方言不痒了,脚趾又慢慢舒展开,又在桑奕明掌心里刮了一遍。
桑奕明后腰一挺,深吸一口气,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唇缝,抬头看方言时眼睛都有些红,里面压着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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