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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回,连文恪都愣住了。
“你们没人觉得,他的脸很僵硬吗?”何以忧问着,曹若愚举起了手:“我我我,当时捞他上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脸好像是假的。”
“这个是人茧。”
曹若愚一愣:“什么是人茧?”
“破茧成蝶,你们见过吗?”何以忧解释着,“他先前受了重伤不假,为了自保,他用’茧’封印了自己,待时机一到,他的□□便会重塑,得到新生。但在此期间,若是再受到重击,他就会立刻死去。”
何以忧这回当真忧心忡忡:“他心脉复苏是真的,你们的做法加快了成蝶的速度,他醒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她道:“若不是誉之天生灵气欠缺,你们几个又年少,当初灵气灌进他体内的时候,他的茧就该破了。”
“那茧破了,会怎么样?”
“会变成另一个人。”
“啊?”
几人的认知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重塑,脸自然也会跟着变。”何以忧长叹,“这样吧,我且留下,若我估计不错,再过两日,他就该破茧了。”
“他破茧了,应该不会针对我们吧?”施未总觉得何以忧留下还有点别的原因,对方答道:“那群人若是卷土重来,你们怕是要被打成筛子。”
糟了,忘了那十五日之约。
施未识相地闭了嘴。
文恪十分感谢:“多谢您。”
“不谢。”何以忧抿了抿唇,将那未尽的话语咽了回去。
是夜,曹若愚、文恪、历兰筝整理妥当,便与傅及他们道别。历兰筝将豆豆交予施未:“辛苦你几日了,豆豆很有灵性,它会带着你找到我的。”
“它自个儿能吃饭就行,我不会饿着它的。”施未看看历兰筝,又看看豆豆,莫名有种亲娘要出远门,他得和狗弟相依为命的怪异感。曹若愚挤过来:“三师兄,我走了,我会尽快赶回来了。”
“你顾好他们就成。”
“我跟小师弟交代过了,让他一定给你编最好的麻花辫。”
“滚。”
刚刚才产生的那点离别愁思顿时死于腹中。
历兰筝折下自己的一根鹊羽,交给施未:“给你,带在身上。”
“好。”施未也没客气,大大咧咧收了下来。
“要平平安安哦。”她道,眉眼温和。
施未忽然又觉鼻头一酸,好像,他还没听到过谁对他说要平安,就连老头子也不说。
“嗯。”他点点头,握着豆豆的一只前爪招招手,“来,小弟,跟你娘说再见。”
豆豆“汪汪”两声,算是回应了。
历兰筝笑着摸摸它的头,两个人都没发现这话哪里不对。施未直到回房,才突然回过神,他怎么叫豆豆小弟?
他恨不得立刻找根针把自己的嘴缝上。
今夜月明,风声愈发紧了些,家家户户都紧锁门窗。钱老先生将自己的药铺上了锁,才慢慢朝着曹若愚走去。
“老先生,我们坐马车,我来赶。”曹若愚本想着御剑而行会比较快,但念着老先生年纪大了,便雇了辆马车来。
老先生笑着,眼神深邃:“多谢啦,夜里风大,你多穿些衣服。”
“我不冷。”年轻人走过去,接过他的药箱,扶着他上了马车。
老先生见着文恪,又关切问道:“身体可还好?”
“还好的,谢谢您关心。”文恪彬彬有礼,老先生瞧着他,轻声道:“好孩子,受苦啦。”
“不辛苦。”
老先生不言,只是轻轻掀开车帘,望着不断后退的房屋,他的药铺越来越远,渐渐淹没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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