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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蒽立刻加速向前躲避,但是从高坡翻越下来的车速度太快,方向也不会很准确,最终,她的车尾被撞了下。
UTV越野车瞬间被弹出去,打着横滑出去十几米,停下时虽然减速了,但还是以侧翻收尾。
沈知蒽缓了一会儿从车里爬出来时,神智逐渐清醒,除了右胳膊有摩擦过的灼热感,福大命大,人没什么事。
但是那辆出事故的车又翻了两个沙丘才停下,里面的游客已经被甩了出来,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地上,一动不动,没有痛苦的呻吟,没有挣扎。
沈知蒽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坡下跑去,没发觉身上的单肩包拉链被刮开了,里面的东西在颠簸中被露了出去,悄然被风沙卷走,掩埋。
今天冲沙营地的旅客不算少,闻书砚已经冲了好一会儿,眼下正靠在越野车上抽烟歇息。
陆匀骁开着车急急向这边奔来,大声喊:“砚哥,听说那边儿有车出事故了,你看见赵景尧没?我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别趁休息奔咱来了出点啥事儿。”
闻书砚在模糊的白色烟雾后,直了直倚靠在车门上的身子,说:“赵景尧没玩儿,骑骆驼去了,可能那边信号不好。”
陆匀骁从车上跳下来,“靠,吓死我了!赵景尧好不容易从草根当上机长,这要怎么样,我心难安。”
闻书砚抬了抬棱角眀厉的下巴,睨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了。”
陆匀骁也点了支烟,“我除了没有固定女朋友,没啥别的毛病吧。”接着,他用鲜少的正经模样说:“虽然你俩都是航大毕业的,但赵景尧和咱们不一样,挺不容易的。”
闻书砚当然知道赵景尧不易,当初他就是被闻书砚介绍给陆匀骁他们认识的。
这个社会,总是被各种关系网编织起来。
营地上空的乌云越压越黑,风渐渐大起来。
就这说话的间隙,一圈圈烟沙伴着旋风向这边刮来。
闻书砚忽然觉得鞋尖被什么硬质东西撞了下,他下意识停下嘴边的烟,侧头向沙地上扫了一眼,看见脚边停着一张身份证。
闻书砚弯下腰,用夹着烟的手将身份证捡起,捏在指尖打量了下。
姓名:沈知蒽
性别:女
出生年月比他晚了六年。
地址:**省奉城市……
身份证上的人相,模样标致,很是俊俏,但白皙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笑容,清清冷冷的。
闻书砚一直不知道沈知蒽的名字。
眼下,他看着身份证,眉心越锁越深,紧接着扔了烟碾灭,将身份证握在手中,转头问陆匀骁:“你刚才说的有车出事故了,受伤的都什么人?”
陆匀骁回他,“就听说是一个男的,但是他中途还碰翻了一辆车,里面不知道是男是女。”
闻书砚又问:“出事故的地方在哪?”
陆匀骁抬手指了个方向,“怎么了?赵景尧不是没去玩么?”
“我过去看一下。”闻书砚扔下话就迈着长腿向他指的位置走去。
陆匀骁在他身后大声说:“砚哥你急什么啊,咱们的人除了赵景尧都在我那边玩呢,有什么好看的?你去了会给人急救怎么着?”
见闻书砚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陆匀骁站在沙地里又补了句,“再说开车不比你走得快?”
听到这话,闻书砚自嘲似地耸了下肩,又认命地折回去开车。
“这哥今天是怎么了。”陆匀骁也去开了车跟在他后面,嘴里嘟囔着:“别说,我这智商也不比歼击机科研人员的低哪去么,走路哪有开车快。”
沈知蒽跑到肇事者滚落的地方时,那名男性的右侧大腿正在向外冒血,出血量不小,人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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