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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小声道:“姑娘放心,婢子知晓了,您……”看了眼许菡稳坐不动的样子,知道她现在的为难处,想了下,道:“那婢子拿个衣裳之类的给您先挡挡,咱们回绮院换衣,还是叫丫鬟拿来,您在敞厅这边恭房换?”
“叫丫鬟拿来吧,”反正都弄衣裳和凳子上了,总比一路血呼啦次地走回绮院去换强,而且来了月事肯定不好再多放冰盆,还不如敞厅这边自然的风更凉爽。
石榴点点头,然后看她微微泛白的脸色,顿时后悔方才还看住了姑娘,不叫她吃冰,现在只能赶紧叫丫鬟去弄个汤婆子来暖腹,到底放心不下,又问,“姑娘肚子疼的可厉害,若是厉害,还是得叫郎中才成。”
“不用,给我灌个汤婆子就行,”许菡觉着没必要看郎中,若是再疼的厉害,找郎中看诊不迟。
两人嘀嘀咕咕一番,石榴才起身去一旁吩咐丫鬟们去办。待吩咐完,后知后觉想到,姑娘这是第一次来月事吧?怎好似已经懂得似的。
转念又一想,或许是从四姑娘或者七姑娘处得知的吧,毕竟两位姑娘早就来了月事,早教过自家姑娘也是有的。
反正,自家姑娘如今来了月事,往后就要长成大姑娘,四姑娘若是知道,还不知多开心,回头她就叫人往清平侯府给四姑奶奶送信去。
她可不觉着这是小事,不值得往四姑奶奶跟前递,照四姑奶奶那个心疼自己姑娘的劲头,每日里都能听到自家姑娘的行程才高兴。
回过头,就见许菡与林漠两人脸对着脸说话,微微抿唇一笑,没有上前打扰。
林漠本来见许菡肚子疼的脸色都发白了,不知与石榴说了什么,竟叫石榴高兴地笑了。
饶是聪慧如他,无人刻意告知,也无从得知女子这么隐蔽的事情,当然,他也没从旁人口中听说过这种事,是以十分不解石榴行为。
看阿菡都那么难受了,那丫鬟怎么还笑得出来,心生些许不满。
“石榴这是遇着什么喜事了?”因对一向忠心的石榴生出些不快,林漠的话音里便带出些来。
其实,换方向想,何曾不是太过担心许菡之故。
许菡自然知道石榴高兴什么,无非是觉着自己长大了呗,见林漠这般发问,似乎误会石榴不尽心,可这事要怎么跟他说?
直接说,她好像没那么厚的脸皮子。
不说,他还误会上了,只能模模糊糊地道:“没事,就是一点儿私密事,那个姑娘家的事你少问。”
林漠更为不解了,甚至还有些难过,小姑娘似乎跟他生分了些,她的事也是他的事,他怎么能少问。
可见她就是不肯多说样子,手也捂着肚子靠在椅背上有些难受,只能按下不问,“不如去那边榻上躺会儿?”
“不用,”许菡忙摇头拒绝,她可不敢随意站起来走动。
“可你这样硬挺着不行,看你脸色都有点发白了,还是叫郎中看看,”他还是觉着不妥当。
见林漠总担心样子,想着等下衣服取来也得起身去换洗,屁股下椅子上的血就挡不住了,索性赶人,“阿漠,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前院读书去吧,等傍晚时分我再寻你玩。”
此时已经巳时半,一般休沐两人一处时,午时便会一起用过午食再分开,许菡此时反而主动开口赶人,真是头一遭。
林漠觉着她更奇怪了,微微皱了下眉,“阿菡,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都说了不用,”许菡也是经期控制不住脾气,头一次跟他急了。
林漠想着她不舒服,不在意她使脾气,只是,他忽然动了动鼻子,“怎么有股血腥味?”
又特意闻了闻,虽然十分淡,但确是血的味道,再看许菡脸色发白,不由想多了,“莫不是方才对打时,你受伤了?”
又恐她是怕自己担心瞒下不提,忙抓着她就要检查,许菡赶紧道:“没有,没受伤,”谁知道他鼻子这么灵敏。
只是,若是阿漠鼻子这么灵,是不是自己日后来月事都得避开她,不然每次都被他抓着问自己是不是受伤了,得多尴尬。
只要一想那种场景,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到底怎么回事?”她越遮掩,林漠反而越着急起来,俊美如玉的脸上竟是急出些薄汗来。
许菡:“……”默,要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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