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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渊每天早晚也按例喝下那黑漆漆的汤药,但还是没能幸免,病倒了。
身边其他人都疏散去了别处,小院空空荡荡,除了谨言贴身伺候,就只有晚歌每日进出。
发热、出汗、乏力、头疼、胸闷,难受的时候,九渊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在奈何桥上排上队了。
“晚歌。”迷迷糊糊的,九渊一把拉住她的衣角,“陪我坐会儿。”
晚歌给他额头上又换上新的帕子,才坐了下来。
已经许久没有这般仔细地看过他了。大概也有些不忍看吧,总觉得他看着怪可怜的。他那眼睛偶尔望着自己时,有些藏不住的痛楚,晚歌不敢对上。看得多了,心里有些咯噔。
“你很喜欢青城山吗?”脑子晕晕乎乎的,九渊随口问道。
“喜欢。”
“那里有什么不一样?”
“甘蔗特别甜,烤红薯特别香,冬天下大雪银装素裹特别漂亮。”
这些东西,别的地方也有,九渊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你离开后,初宸和叶小姐都问起过你。”
“那你这次回去后代我向她们问好。”
“我还能挺过去吗?”
“你这是怀疑我的医术?”晚歌促狭着开口。
九渊闭着眼睛许久没说话也没有动,像是睡着了。
晚歌起身,轻手轻脚地准备离开。
“如果这次没遇见,你是不是就把我忘了?”
气弱声嘶的,晚歌一不留神没有听清,又凑回去趴在榻边,“你说什么?”
九渊强打起精神,等头脑不再那般昏沉后才打趣着开口,“我说,我怕死,更怕我死后无人记得我。所以,你别忘了我。”
晚歌失笑,“别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安心养着,死不了。”
“那······明天见。”
“明天见。”
九渊听着微微笑了笑,带着昏沉入睡。
连着一周,九渊的病情都没有好转,晚歌脸色不免有些沉重。
大概是年关那次上青城山寒气入体伤了根本,底子弱,如今染病便难免拖沓了些。
叶婧曦昨日也到了灌县,一边担起治疫一事,一边照顾九渊。
这事落在他人眼里,可就有解读了。
安平王与叶家千金的婚事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在暗处的各路牛鬼蛇神可能也快要现形了。
许久未见,叶婧曦还是那般端庄典雅又带刚毅。晚歌为九渊问诊结束后,二人在院子里稍坐片刻,唠唠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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