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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昼笑眯眯地说:“好~”
乍看是答应了,实际上有没有往心里去还不好说。
齐乐远无奈地扇着翅膀飞起来,刚打算继续去自己平时站的杆子上站会儿,就看到不远处一只色彩鲜艳的鹦鹉正歪着头看他。
齐乐远顿时就像鸠占鹊巢的小偷一样,在空中踌躇不前,有种撞上屋主的尴尬,他回头,难以置信地说道:“春娘,这只鸟居然回来了!”
李春昼抬头看了一眼,随口说:“没事儿,它是个哑巴,你跟它聊聊吧,没准还能教它说话。”
这只五彩鹦鹉还是二皇子送来的,养了这么多年,一句话都没说过。
齐乐远在空中飞了两圈,没地方去,又站到李春昼肩上了。
李春昼嘴上嫌弃,身子却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杆子上的鹦鹉,发现鹦鹉脚上被绑了条细细的链子,怪不得今天这么老实,没往别的地方跑。
李春昼解开它脚上的链子,打算放走它,撒手之前摸着它华丽的羽毛喃喃道:“走吧,以后可别回来了。”
鹦鹉不知道听懂没有,只是拿那双圆圆的小眼睛盯着她。
李春昼扬起手,做了一个“飞”的动作,鹦鹉展翅飞向天空,吐出一句读音标准清晰的“告辞,告辞!”
李春昼:?
她扭头看向自己肩上的齐乐远,一副疑信参半的神色,犹豫着问:“刚刚……它是不是说话了?”
齐乐远也用一双小眼睛看着李春昼,问:“要不要把它捉回来揍一顿?我现在飞应该还能赶上。”
李春昼忽然笑起来,望着鹦鹉的背影,轻轻说:“……算了。”
她又蹲下来逗猫,低下头时,脖颈上透出浅浅的,青色的血管,纤细美丽却又脆弱至极,李折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股火烧一般的饥饿感又来了。
他低头看着李春昼脆弱的脖颈,只觉得胸腔里那颗心脏在一下下跳动,然而属于祂的心脏却不在祂自己的身体里,对于完整本能的渴望像是心魔一样,一遍遍在李折旋耳边蛊惑他:“吃了她,吞噬她,就可以和她难分彼此地融为一体了……”
李折旋突然把脑袋用力地向着身边的墙面上撞去。
因为被剥离了太多意识,他现在的状态极不稳定,这些源自本能的想法便像是沸水中气泡一样源源不断地冒上来。
李春昼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对李折旋招了招手,然后拿出帕子替他把头上流下的血液一样的东西擦干净。
“阿旋,你难受吗?”李春昼问他,然后没等李折旋回答就拔下头上的簪子,熟练地挑破手腕上的结痂,面不改色地把伤口递给李折旋。
李折旋低下头,乖巧地舔舐她手腕上的伤口,舔走血液,又轻轻舔了舔裸露在外的血肉,李春昼手腕上的伤口一如既往开始愈合,只是与第一次时的愈合速度相比慢了很多。
李折旋和李春昼的生命力是可以共享的,当他把自己的生命力让渡给李春
昼时,李春昼身体上的一切创伤就会慢慢痊愈。
在这次轮回里,李折旋第一次帮李春昼治疗伤口时,他自身的生命力还很强,中间不过十多天,现在却已经到了自顾不暇的境地。
看着李春昼手上那个迟迟没有恢复完好的伤口,李折旋好像有点难过,结结巴巴地叽咕了几个含糊不清的字眼。
李春昼耐心地看着他。
人类的大脑约有一千亿个神经元,每个神经元又与一万多个神经元连接,这使得人类的脑子极为复杂,在祂与那孩子融合之前,李折旋的头就被成年男人打破了。
李春昼捡到他时,看到他头上可怖的伤口,还以为他活不了几天了,但是李折旋的伤却奇迹般地好了,只是比寻常孩子笨一点,李春昼猜测那道伤口很可能影响到了李折旋说话的能力,所以他很多时候都不能很好地表达自己。
也正因此,不管李折旋的话说得多么混乱缓慢,她从来不会催促或者责怪他。
李春昼垂下头,看着李折旋的眼睛认真听他说话,她一边抱着他拍背,一边轻声说:“没关系,阿旋很快就会恢复了。”
李折旋仰起头看着李春昼恬静的侧脸,不论是否能够拥抱、接吻、以及其他所有的亲密举动,只要能够感受到春娘正在自己身边,就让李折旋感到幸福。
他们住在同一个地方,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被困在轮回里,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让李折旋无比幸福的事——如果他能够明白幸福的定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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