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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抖着嗓子,不住摇头:“秦先生!秦先生——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我不想被改造,我不想变成那样!啊——”向导身后追出几个人,抓住向导的肩膀,不由分说将他带走。
秦肃抬头,白大褂一闪而过,消失在敞开的一间房门后,耳畔,是向导凄厉的惨叫:“求求你,我求你了,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我可以为你们做事,不要、不要带走我的精神体——”向导的惨叫在被拖入房间后倏尔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只有空气中的腥味提醒着秦肃,刚刚这里,有一个向导在向他求助。
“真是可怜啊。”张石鸣同情地摇摇头,说出的话却是无比残忍,“为什么要反抗呢?好好被改造不行吗?”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秦肃:“我记得庄燃被改造那天,也是这样叫的吧?”
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拳,秦肃呼吸急促,眼神凌厉地看着张石鸣:“张石鸣!”
张石鸣恍若未闻:“哦我忘记了,他没叫,叫的是他的精神体,是那只鹿。真有意思,你和他的精神体都是鹿,还真是少见。”
砰!
秦肃拽住他的衣领,将人狠狠撞在身后的墙上,双眼猩红,几乎是在怒吼:“我让你别说了!”
跟在身旁的几个手下瞬间举起枪,枪口对准秦肃。
张石鸣没被他这突然的发作吓住,反手攥住秦肃揪住他衣领的手腕,一点点扯下来,自己站好,仔细地整理好皱巴的面料。
他依旧很从容,并不把哨兵的怒火放在眼里。
“你早该承认这一切,秦肃,”张石鸣收拾好自己,“没有那场改造,你过几天就该去给你弟弟拔坟头草了。”
“他这是为自由献身,就像菲莉一样。”
几个手下快步上前,控制住秦肃,强制性带着他向医务室走去。
秦肃死死盯住张石鸣。
张石鸣张开双臂,仰头,虔诚而痴迷地望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的花纹是由一张张照片组成,痛苦扭曲的人脸,四肢僵硬的精神体,刺眼的红色断断续续拼凑成一句话。
一切为了自由。
原定在后天的行程提前到了今晚。
回到渝州塔已经快天亮,周重行等人站在门口,表情严肃,直到越野驶入塔内,见到从车上下来的两人后才勉强缓和。
周重行快步上前:“临深。”
他没了平日嬉笑打闹的不正经,霍临深接过他递来的光脑,面板上正在播放苏浔出事前几小时的监控。
“昨晚七点左右,看守人员进行换班,期间我来看过一次,苏浔当时并无任何异常。”
被抓捕归案的卧底神色惊惶,双手被拷住,整个人畏畏缩缩地窝在审讯椅里,隔着一道门和一块方玻璃,值班人员正在交接下一班。
周重行匆匆来看了一眼。
上级突然派来一个任务,需要离塔执行,时间紧迫,他只能叮嘱看守人员提高警惕,时刻注意可疑人员,便离开了渝州塔。
“陆明岭在哪?”霍临深拖动进度条,一边安抚性地拍拍齐汶迟紧绷的脊背,小声说,“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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