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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非一身锦绣白袍,长发未束,垂下来编成了几缕辫子,盖在了与袍子同色的圆帽之下,一副彻彻底底的辽人贵族打扮。
出了南安洛院子,燕淮就笑了起来,伸手去摸他编成麻花的小辫。
“侯爷,很奇怪吗?”宁知非转身,脸有些红。
“不奇怪,很合适。”燕淮说。
这样的宁知非很特别,是燕淮从来没有见过的打扮,但燕淮看着,却觉得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无拘无束,没有丝毫枷锁。
宁知非说了句辽语,又轻又快,燕淮没有听懂,让他再重复一遍,宁知非逐个音节地又说了一遍,燕淮依然没听懂。
宁知非笑了,用汉话解释:“这是一句方言,不是辽语官话。我是在问侯爷,侯爷喜欢这样的我吗?”
前几天燕淮就隐隐觉得宁知非跟从前不太一样,但到现场才敢确信,他确实跟在大齐时不一样了。
不过短短几天,宁知非变得不再胆怯谨慎,他似乎不再坚持跪着,愿意尝试起身,开始靠近自己。
燕淮惊喜得快要疯了,穿着辽人贵族服饰的宁知非他没见过,如此肆意毫无拘束的宁知非,他也没见过。
是什么让他愿意靠近自己?是因为回到了故土?见到了亲人?还是因为别的不知道的原因?
好像不重要。
因为此时此刻,他心底那块十数年的残缺,仿佛终于获得了某种圆融。
“喜欢。”燕淮满心欢喜得把宁知非拉进怀里。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臣服,不是鹰犬,不是藏在影子里的死士。他只想他的爱人,能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这样他才能彻彻底底地无坚不摧。
“什么样的知非,我都喜欢。但今天的知非,我最喜欢。”
他什么都不奢求,他只希望从今往后,他的知非,每一次的笑容都能像现在这样,发自内心,而不是为了掩盖情绪刻意为之。
回去路上燕淮询问起宁知非今日同南安洛做了什么。
宁知非把马球会上遇到长公主的事说了一遍,但没有说南安洛让自己扮成萧家人的事情。
“我觉得,应当真如恒王他们所说,南平公主并不在上京,耶律锦此番前往汴梁,是为了寻找公主。”宁知非说。
燕淮点头。
耶律泽已经是辽国摄政王,如果南平公主真在他手里,没理由藏着掖着,反而可能会利用公主的余威策反几座曾经属于南平的城池,把齐辽的边界往南推上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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