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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白地抛出顾虑:“但是——就算不想回去,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吧?”
“怎么会呢?”
他困惑起来,“东京那么大,明明有很多很多地方可以去啊。”
我抬眼看向铃屋。
他的发丝上流转着轻盈的月色,绯红的眼眸中包裹熔金一样的色彩,他问道:“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摇头:“好像没有。”
“那就——”
铃屋快速敲定了路线,他扬起手臂指着没有尽头的街道,“先沿着这条路向前走吧。”
“走去哪里?”
“不知道啊。”
不知道?
我迷茫地注视铃屋,他同样注视着我。
夜色沉沉,星月漏进垂下的眼睑,明明暗暗的不规则色块洒满整个视野。倏然,月白的发丝描摹出模糊的弧线,他凑了过来,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陈述着理由,“既然真子不想回去,那么只要不回去就可以了,不是吗?”
微凉的风擦过脸颊,来自近旁的词句夹杂漂浮不定的气流,从左荡到右。说起来似乎是这个道理,但是又有哪里有着说不出的不对劲。我在心里这样想着,继续安静地聆听眼前的少年开口。
呢喃般的话语像是从机器中里缓缓滚出的、软糯的棉花糖,黏黏地沾在铃屋的唇齿边缘:“再说啊,去哪儿很重要吗?”
他的表情、语气已然透露了想法,却仍然在征询我的意见。
也许我应当抛出借口,譬如喰种,譬如时间,可是我没有。
大概是因为散落的朦胧月光将我整个包裹了起来,将理智蒙上了一层薄雾。我竟然莫名憧憬这一场漫无目的,充满未知的旅途,甚至还恍惚附和了一句。
“是啊,不重要。”
第24章
我们就这样踏上了旅途。
一开始我与铃屋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顺着道路向前行走。
我感到有些百无聊赖,余光偶尔会刮过铃屋的侧脸,他那眉眼弯弯的模样却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无趣。
铃屋本身不算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在被迫接受不感兴趣的事物时常会走神,对待理论课黑板上的对策法可能还没有窗外飞过的闪粉蝴蝶有趣。诡谲的是,他却对我颇有耐心,乐此不彼地呆在我身边且并不感到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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