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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兄妹到了年岁尚且要避嫌,何况他算哪门子的兄长。皇姐,朕唤你皇姐,可否也给朕一次亲近的机会。”
楚明玥瞬霎睁大眸瞳,未有深思,扬手铆足劲儿朝那张脸上落下,一声响亮辛烈的抽打声响彻僻静的巷子。
“说得什么浑话,陛下可清醒了?!”楚明玥怒视之,只觉手掌刺麻如有万蚁啃噬,确实用尽了周身力。
只是,在她欲收回手时,被宣珩允一把覆着手背,压在那张脸上,“皇姐若是不解气,可再打。”
他的右手尚抚着她后背,故而是用的左手。
楚明玥这才惊觉他的腕上依旧缠着绷带,但她已在同一时刻挣扎着试图抽出手掌,又被宣珩允的手紧紧握住,两只手腕的相互较劲之下,那圈雪白的绷带再次洇出血迹。
楚明玥瞳仁骤缩,卸下力道,手掌被宣珩允覆着再次扣上他的脸颊。
男人猛地俯身低头凑到她耳边,“朕不清醒,可朕不敢清醒啊皇姐,朕若再清醒几日,皇姐的上门夫婿怕是都要乘着大红花轿入府了,皇姐明明说好的,要朕给你做上门夫婿,怎的能三心二意、朝秦暮楚。”
这是何等混账的话!她何时说要招上门夫婿,又在何时说过要当今天子给她昭阳郡主做上门夫婿,她就是再骄横,也没真的失心疯。
怎得听这人的话,竞还带着委屈,眼下是谁不分青红将她强带此处,又困她于胸膛和墙壁方寸之间,怎还先委屈上了。
耳畔的温热吐息一阵阵直往颈窝里钻,缠引着她的呼吸跟着乱了套,她挣扎之下,愈发被箍得牢,只得喝一声,“我何时说要招上门夫婿。”
耳旁的声音咬牙切齿,“来时路上路过一茶馆,皇姐要招上门夫婿的消息就连那茶馆小厮都知道了,这洛京,怕是唯有朕还被瞒在鼓里,皇姐倒是说说,刻意瞒我是何意。”
楚明玥甚至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赌气的醋意。
连日来总觉他有异,如今楚明玥终是看清,这是疯了。
她正要驳斥,脑海里忽然抓住几个关键字眼,茶馆小厮。
转睫一念,楚明玥气得笑出声来,这些跑堂送茶的小二嘴皮子是真快。
今日她架不住花小六央求,总算肯首带她出府,原本也未打算去赏花,只说去茶馆里坐坐,听说书先生讲几段新本子。
其间被花小六打趣,既不想嫁人,那就招一个上门夫婿,她摇着团扇捏长了尾音顺着话头打趣话,“那可要精挑细选,找一个俊逸无双的俏郎君。”
说这话时,正巧小厮到她们坐的雅轩上瓜果点心,被听了去,多年来常去的茶馆,上到掌柜下至小厮无人不识昭阳郡主。
她是怎也没想到,这话就如此巧妙地传入了宣珩允耳中。
可纵使这样,又与他何干,二人早已和离,她哪怕当真再嫁,谁也拦不着。
“皇姐倒是回答朕,那招上门夫婿的话是不是出自你口。”宣珩允咬牙逼视她,“若不是,那就是茶楼小二恶意辱皇姐盛名,朕替皇姐治他死罪。”
楚明玥偏头避开扑面而来的胶着气息,紧咬银牙,“是我说的又如何。”
她是计划待送沈从言离京之后,寻个契机入宫与他深谈,一解心中困顿,可今日再看,这人何止是性情与往日判若两人那般简单,依她看,这人当真是病了,病得头脑不清、胡言乱语。
若是清醒,怎会拿一茶楼小二的性命威逼,岂不丢他九五至尊的体面,好歹找一身份地位有份量的人。
她眼下只觉话是无需谈了,该和孙太医好好谈谈,陛下这病还能治不,若是不能,宣家也该早做打算。
念及此,她再顾不得躲闪,猛然抬起炯炯眸光正视过去,迎上那道炽热诡异的目光。
然宣珩允却放开了楚明玥的手,漫不经心以掌撑墙,将她彻底圈起,如同孤狼囚住柔软惊恐的兔子。
他声音清沉,悠悠开口:“既是如此,皇姐就收了朕这个上门夫婿吧,普天之下,无人比得过朕了。”
楚明玥怔愣一霎,脱口反驳,却是失了条理,胡乱驳他,“你不行!”她竟忘记上门夫婿一事本就是玩笑话,不作真的,却被他绕着往真了去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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