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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刚才沉默的温怜生忽而开口,“你是郭贵妃的人,他是皇上的人。”
“这有何不同?”铃兰听得迷惘。
安宁司隶属朝廷,成员都有朝廷的编制,朝廷的人都该是皇上的人。可听这话的意思,似乎并非如此。
温怜生解释:“贵妃和皇上不是一条心,他们无论在宫内还是朝中都各自为政。你所在的安宁司属于贵妃,而他所在的长平司属于皇上。”
“皇上的人怎会杀高鹜?”铃兰更觉困惑。
温怜生笑道:“表妹,该不会你以为元邈去剑南道破获大案,只是一件意外巧合?”
“这些地方节度使在当地都是土皇帝,有几个经得起查?可高鹜碰到一块硬骨头,扯出这么一桩案子。”
说完此话,他拿出一枚桃花石,伸手交给铃兰。
这勾起了铃兰数月前的回忆,高永当时请她到家中做客,无端送她一块桃花石,最后突兀地向她提起自己父亲。
现在一想,她突然明白了。高永通过她向元邈传话,提示剑南道何翀知假售假,且与节度使高鹜有关。
“可为什么要杀功臣?”
墨琴轻声嗤笑,语带嘲讽:“明君最爱卸磨杀驴。再说高鹜后期和我们做过不少生意,皇帝能放过他?”
走过来时,拿过方才的剑,在高永的脖子上又划了一刀,割开他的喉咙。
“做叛徒做到你这份儿也少见,费尽心机策反了三分之一的高层人脉,不收归己用,反而为皇帝小儿奔走。”
“猜猜出卖你的人是谁?”
墨琴没等任何人反应,冷漠地看了一眼高永,继续道:“是你母亲,她天真以为坦白从宽,为高家谋取生路。”
“她阻挠你和铃兰的婚事,是误会了组织派铃兰取你性命。”
高永张了张双唇,企图说些什么,但喉咙割开后,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几次徒劳尝试后,他把目光落在铃兰身上。
铃兰看着他,弯腰蹲下了身子,心中生起一丝怜悯。
墨琴注视着铃兰的动作。
“收起多余的同情。”
铃兰没有抬头,墨琴却继续说着。
“高家家宴那日,你与他父母两人都中了毒,他原本想要你死。”
“他以你的性命,要挟海澜凌迟了高鹜,只为隐瞒了高鹜真实死因。后面的人见到血肉模糊的尸块,先入为主判断高鹜是凌迟而死,没有人会往中毒方面去想。”
铃兰觉得与事实有些出入,不免质疑:“杀害高鹜的凶手真是高永?可我当日只中了软筋散的毒。”
墨琴道出真相:“那是因为海澜。他调换了你喝下的茶,想让睡过这次劫难,没料到你会误闯现场。”
“可后来他对”,铃兰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唇,“他对柔兰并非多喜欢,一切只是利用啊。”
爬在地上的高永抓着铃兰的手腕,用尽力气摇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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