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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筠抬起眼,眼里蓄满泪:“我说的喜欢,是男女之情的喜欢,谦哥哥,你应当知道我对你的情谊吧?”
话落,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她补充道:“是真心的,发乎男女之情的。”
李元朗在朝中行事,能睁着眼说瞎话到了一定地步,但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澄澈,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子,却也有些狠不下心。
何筠如此佳人,又能得高官提携,李元朗难道真的没有想过和她在一处吗?
自然也曾想过的,但是跟何筠相处以来,他发现她确实是个至纯至善的姑娘,他对她并无男女之情,他也不是一个需要靠着女人上位的男人。
那何必好端端耽误一个清白姑娘呢。
算了,李元朗心内叹道,反正事也近了,说清楚,这事一了,就将岑青茗接回来罢。
“筠儿,老师曾经问过我,愿不愿意娶你,我当日之回答如今日一般,我看你就像看自己妹妹一样,我李谦,李元朗,视何筠为胞妹,你之事就是我之事,你后续若有任何需求,都可与我言说,我当你哥哥,便不会让你受委屈。”
“委屈?”何筠落泪,她的委屈也不过就是这一桩,她明明知道李元朗心里没有她,可她还是在强求,而时隔大半年后再听到心上人喊她筠儿竟然是是因为拒绝。
“谦哥哥,你对我真的就连一丝丝的男女之情都无吗?”
李元朗沉默:“对不住。”
“我不要听你说什么对不住啊!如果你是因为爹爹,那如果没有我爹爹,你还有可能喜欢我吗?”
“不会。”李元朗狠下心道:“何筠,我直说吧,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实话而言,其实有你爹的身份加持我可能会更喜欢你一些,你不必对我这么好,我这种人,不值得的。”
何筠满脸不可思议,似是从未认识眼前之人。
但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李元朗也决定不再欺瞒她了,反正今日能与她说个清楚也好。
李元朗直接道:“我成亲了,和那个女山匪。”
何筠不可置信,身形一晃差点倒在案几之上,双手倚撑的地方翻倒了茶盏,水渍倾倒一片,李元朗忙上前将她扶起。
何筠摆手,强自镇定下来:“没事的,这都是为了公事,我听说了,你这趟不容易,一个人卧底在寨子里很久,还受了不少伤。”
“筠儿,我和她是真成亲,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的。”
何筠怎么能想到她会从自己心上人口中亲耳说出这种事情,从前那些暧昧遐思彻底粉碎,她是哭着出门的。
李圭忙敲门推了进来,李元朗揉了揉眉心跟李圭说到:“跟上她,别让她出事了。”
李圭领命,推门出去之时卫风正好进来。
两人身形相错,卫风看了看何筠离去的背影,对着李元朗禀报道:“大人,岑青茗被掳走了。”
计划
汪全胜方才一直跟在远处看着这场万众瞩目的游行,从岑青茗被推出来,再到街上人群为她沸声相堵,慷慨陈词,最后见她亲眼被自己安排的人给掳走,他才终于定了心。
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从亲眼见到郑汪垚身死,他是靠着今日才撑过了那漫长的日日与夜夜。
所有人都以为他汪全胜已经死了。
就连他也以为那天他真的会死。
只是汪全胜没有想到,景元帝会愿意为他撒下弥天大谎,留下他一条命。
当日,在南书房的议事后,汪全胜在跪在御书房内一天一夜,等到第二天景元帝下朝后他仍跪在那处。
御书房的地砖真冷啊,当时尚是深秋,但汪全胜额角却挂满了热汗,从刚开始的痛跪到了麻,直到后来双膝更是完全没有了知觉,而自他当上太监总管以后挺起来的腰也终于折了,瘫软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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