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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斯年看着沈轻云宛若野兽的模样，他从没有想过沈轻云会这么在乎。

挽留的话在秦斯年脑海中徘徊，却不知道把哪一句说出来才比较合适。

或者准确地说——

根本说不出口。

又来了

秦斯年只希望当年的场景不要重演，他紧紧贴着门，沈轻云盯着他，他也盯着沈轻云。

秦斯年真怕自己再一睁眼，就像从前那样推开了沈轻云，然后一言不合地坐上了去往F国的班机。

*

沈轻云已经不指望秦斯年会说什么好话了。

他毫不怀疑秦斯年的下一句话就是“滚”。

沈轻云抬手随便擦掉了不符合他平日形象的眼泪，然后故意擦在了秦斯年的西装上，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是在撒气。

这样已经是沈轻云百般忍耐的程度了。

说实话，沈轻云倒想直接把秦斯年的伪装连带着衣服给干净。

他想把秦斯年的心剖出来，看看流的会不会是黑色的血。

但若是真的这么做了，现下的场面会更无法挽回吧

沈轻云下意识地想。

他并不知道，如果他真的那么冲动下去，就能看到秦斯年做的准备，虽然不怎么专业，但是却做的很好，正是沈轻云喜欢的那挂

沈轻云咬在秦斯年的颈间，他恨，恨自己不能放肆，恨自己什么时候都下意识想着秦斯年的感受，想着怎么挽留——

他本是飘荡在天边的云，穿梭在成百上千的小世界，经历过千奇百怪的人生，怎么就被秦斯年勾走了魂呢？

沈轻云的齿锋刺破秦斯年的肌肤，包含着怨气，不仅仅是对秦斯年的怨气，还有对自己的。

沈轻云原本只是想在被秦斯年踹走前给秦斯年一点教训，可是一旦跟秦斯年肌肤相亲，沈轻云的动作就变了味儿。

从出血的伤口起，先是轻轻的吮吸，而后沈轻云不再止步于此，舌尖在秦斯年的脖子鼓起的脉搏上游走，然后撩拨着秦斯年的喉结。

沈轻云一路往上，抵着秦斯年的额头，舌头像游鱼一样窜到秦斯年的口腔。

秦斯年很配合，他微微张嘴，被沈轻云擒着，而后完全丧失了主动权，涎水沿着嘴角和下颌流下，仅仅是亲吻，秦斯年就被沈轻云弄得一塌糊涂了。

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配合了。

沈轻云冷笑，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庆幸自己技术高超。

听着秦斯年的呼吸逐渐变得凌乱，如果是以往的沈轻云应该会是开心的，可现在，沈轻云只想给秦斯年点颜色瞧瞧。

沈轻云突然停下了。

“秦总，您，想继续吗？”

沈轻云伸手掰着秦斯年的下巴，他嘴上用着尊称“您”，可是手下的力道却一点都不客气，快要把秦斯年给掰碎了。

秦斯年甩头，下意识挣脱开了沈轻云的束缚，可从他眼中的泪水，能够看出秦斯年尚且有些恍惚。

秦斯年微微弯下腰，他捂着嘴咳嗽，他本来想要蹲下来，却突然站起来，差点撞到沈轻云的头。

“秦总，您想谋杀我啊。”沈轻云很想说这句俏皮话，可他忍住了，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不想再强颜欢笑了。

沈轻云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就变了性质，他扯出一个跟哭似的笑容：

“秦斯年，你需要我的时候，招招手就让我过来，怎么，您以为有了个鬼都不是的合同，我就什么都听你的吗？

“秦总我的全身上下对于您来说，就只有这儿是可取之处吗？”

沈轻云放开了秦斯年，他不想再唱独角戏了。

沈轻云话音刚落，秦斯年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他往前走了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他想抓住沈轻云，可是却没有抓住——

身上那些本来准备给沈轻云的惊喜让他行动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