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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这段感?情大部分都是向繁洲在付出,他一如既往地没改过答案,是她一直在进进退退,她似乎一直在害怕,害怕自己会失控,害怕再往前一步就是深渊,害怕一切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幻境。
甚至她自己都不敢刺破,所以她不去追问他的过往,包括周景禾,她希望他们的故事只关于此时此刻,也希望自己躲在这美妙的却不坚牢的气泡中的日子慢一刻,再慢一刻。
她在用最?后的理智给自己修建岛屿,不想却始终无法逃脱向繁洲的赤诚,那些她言不由衷的他都能看穿,那些她未言表的他也都明了,像他们本就如此契合。他望向她的眼每一次都那么炙热柔情,仿佛能将她瞬间击败。
她抱住向繁洲的腰,听着他心跳的频率,有那么一刻很想和他一起重回?校园时代,因为少年人的爱是不计代价的,也许她会比此时勇敢。
佛罗伦萨的黄昏降临时,何慕坐在米开朗基罗广场的台阶上,望着远方红顶的圣母百花教堂和城市景观,忽然想起徐志摩为这里翻译的名字——“翡冷翠”。
比之?佛罗伦萨,翡冷翠似乎更加诗意,更符合中国人对于意蕴的追求和向往,但?她第一次听这个名字时,脑海中想起的是大片浓郁的绿色,仿佛带了玉的雅致与冷感?,与她对这个城市的印象不同。
这里是暖色的,并且因为文艺和浪漫气息更加令人沉醉。
但?此时此刻,在夕阳光辉的普照下,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透亮,一种近似于玻璃种的莹润光泽,那大抵是这个城市半透明的灵魂。文学和艺术曾在这里蓬勃发展到鼎盛,这里藏了太多的纯粹。
她彻底明白了“翡冷翠”的贴切。
天边现出一抹红,与金色的光芒交相辉映,令这座城市更加迷人。
何慕依偎在向繁洲怀里,玩他的手指,半晌喊他的名字:“向繁洲。”
“嗯。”他另一只手抚她的手臂,喉结滚动了一下。
她看着他皮肤上的纹路,想说“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却犹豫了许久,最?后说:“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你?是会拉小提琴,会弹钢琴的……”
他没料到她这么郑重,却提起这件事,怔了一秒,才说:“小时候学过,马马虎虎懂一点,后来太忙了,就没怎么练了。”
谁不知道乐器这种东西是要下苦功夫练的,他竟说得如此轻松,况且以他那天的演奏水平,完全不像是只懂一点。
她仰头看他:“多小的时候,小学还是初高中那会儿?”
他再次愣住,想她这话音有没有什么隐藏的深意,不过更多的可?能是他想太多,因为她的表情中似乎没有半点试探,像仅仅想要去了解一下他年少的时光。
静静心,向繁洲才笑着说:“大概四五岁吧,我妈早年是文艺工作者,总觉得自己的孩子也要接受艺术的熏陶。”
何慕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关于他家人的事情,并且因为过分自然的语气,有种他们认识了很多年的错觉。
她点着头,“嗯”一声。
他倒是真的谦虚,这么小开始学乐器,后来没练了,现在还能是这种水平,小时候定然没少吃苦,毕竟扔掉的东西,短时间捡起来并不容易。
只是她还是没明白,那天向繁洲为何要准备那场惊喜,那场布看上去不是一时之?功,临时很难借到那么大面积的艺术馆,也很难将各种设备运来,并且迅速将一切布置好?的,欧洲人的效率一向不如国人她是知悉的。
意大利之?行难道不是给他过生日吗,怎么到头来他像是陪她来玩的。
电话会议和视频会议不停,还是要在休息的时候陪她吃饭,逛博物馆、艺术馆,她倒是偶尔也会收到工作微信,但?也都是很快能解决的,加班加点的似乎只有向繁洲一个。
她甚至有点不忍心。
“方觉廷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国,说要请我们吃饭。”向繁洲忽然提起。
“啊?”她没想出来这里面的弯弯绕,论这几?天的接触来说,他们不仅没深交,相处的甚至算不上愉快,并且她不知道有什么饭局是得叫上她的?
“可?能他良心发现,我也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他说,“回?去再说,你?不想去的话就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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