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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温星的电话,陈泽开车到约定的会所,梁岩已经到了。梁岩坐在包厢里,手上拿着一副牌在和自己玩牌,听到声响抬起头对陈泽点了点头示意他坐。“在玩什么,哥?”陈泽好奇问了一句。梁岩淡淡说:“在算二十四点。”陈泽笑了声:“幼稚啊,哥。”“不费脑。”梁岩也笑了笑,他放下牌问陈泽,“听说你今天见何依依了,事情都搞定了?”“差不多了,安安百分之九十九不是你的儿子。”陈泽说道。“是吗?这么快就搞定何依依,你越来越本事了。”陈泽笑了笑,察看梁岩的脸色,觉得他并不是很高兴,便问道:“不是你的孩子,你不开心吗,哥?”“是好事也苦恼。”梁岩回答。“我今天只是听何依依说小孩可能是她姐前男友的,我估摸她姐离婚也是因为这个孩子的问题。不过我们还是见见那孩子,做个亲子鉴定比较放心。”陈泽说道。梁岩点点头,他往后靠在沙发上想着想着笑了。“笑什么,哥?”陈泽问道。“没什么,就是发现自己做这些事情挺荒唐。”梁岩说道。“像个昏君吗?”陈泽打趣,他忽然想到梁岩宁愿做昏君也不想和杨恭结婚,语气又有几分苦涩。“很像,挺贴切。”梁岩皱眉自嘲。他发现每个人多少都会被逼到荒唐的边缘。“不是我说的,星星说的。”陈泽笑了笑说道。梁岩闻言,看了眼陈泽,提醒他说道:“你家温星不简单,阿泽。”“嗯。”陈泽点点头应声,却有几分漫不经心的走了神。三四月,早已经是春天。清早春日暖洋洋,温星换上运动服去操场跑步,这四年来,她都坚持在跑步。跑步的时候很利于思考,她在设想今天见到江陵时,要如何说服她愿意带许明蕊。温星知道江陵很疼爱她,只要不涉及她的公司和工作,她是个大方讲道理的母亲。一旦涉及到工作,她就会用各种维度去衡量一件事情,好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不会轻易答应一件事情或者做一个决定。而这段时间,她们母女俩没有什么沟通,如何自然破冰也很重要。温星当然可以用女儿的身份任性或者撒娇去和江陵说这件事情,但从长远来看,这样对许明蕊很不利。温星很希望能说服江陵,最好的效果是能让江陵在思考后,自愿答应这事。同时,温星也考虑到差的结果,担心如果不经思考去谈,江陵很强硬不答应,而她没有退路,会让她们的母女感情更尴尬。所以为了有个比较好的结果,即便是找母亲谈话,温星也不停在脑子里思考要怎么说怎么做,预想着江陵对她每一句话的态度。等跑完步,这事在温星心里也大概有了数。她的心思很细腻灵光,还想到一个点去增加自己做这事的动力:温星私心希望许明蕊能在江陵身边学会强悍,这样她就能对抗黄星棋和过去发生在她身上的痛苦。下午,陈泽准时来接温星,不同于上次去陈泽生日会的精心打扮,今天温星看上去很简单:她化了淡妆扎着马尾,衬衫加毛衣开衫搭配一条直筒牛仔裤和帆布鞋,就是学生的样子。温星一上车,陈泽就笑问她:“和你妈和好了吗?”“为什么这么问?我们也没有吵架。”温星回答。陈泽笑说:“看你这样子今天是去讨好你妈。”“陈泽,你很聪明嘛。”温星失笑。“你很聪明才是,你分明就是个机灵鬼。”陈泽打量温星,伸手捏了把她的脸。“噢,被你发现了。”温星挑眉故作惊讶笑道。陈泽见状凑过去亲了亲温星的脸,感觉还不够他又把她搂过来揉了揉脸,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星星?”温星微笑靠在陈泽怀里抬起脸看他,等着他再说点什么。他有张俊秀的脸庞,温厚的唇,鼻梁高挺却柔和,这样的男人长情念旧,但可能也有几分优柔寡断。他低下头也看着她,抿了抿唇角,欲言又止。最终,温星等了会什么都没有等到,她坐直身子,笑拍拍陈泽的手臂说道:“走吧。”“嗯,好。”陈泽笑了笑,眉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忧郁,他知道温星在等什么,但他忽然不敢再给她承诺或者简单说出结婚的事。晚宴订在酒店岳城南,地方是赵传雄订的。而今晚谁请客是件微妙的事情,决定了事情的性质。原本应该是梁岩请,这是他请温星家帮忙的意思;但后来投标让这事改变了性质,赵传雄坚持由他们请梁岩,一来表示误会解除二来就是搭建友好生意关系,他想给足梁岩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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