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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有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大典之上愈发寂静,直到合欢宗一位喝得醉醺醺的长老道:“你们……”
“这小少君真是来求爱来了?有意思,当初亲自来退亲,今日到定亲大典上来求,当真有意思!”
“可看这样子,少宗主更喜爱闻人小子啊……”
善渊长老忍不住揉了揉额头,这小辈的爱恨纠葛他不懂,只得让人将那喝醉的长老扶了下去。
唯有秦黛黛,仍安静站在原处,甚至在迎上闻人敛的视线时笑了笑,而后垂下眼帘,干净利落地在手掌划开一道伤口,血珠顷刻便涌现出来。
岑望长睫一颤,眼眸中有赤色若隐若现。
秦黛黛未曾迟疑,将血珠融汇于灵力之中,便要再次书下自己的名姓。
然而下瞬,身侧一声轻叹,她的手腕却被人轻轻攥住了。
秦黛黛不解地转眸,顺着抓着自己的手,一眼便望见了闻人敛噙笑的神情。
他正看着她,而后一挥手,她手中掺了血色的灵力顷刻消失。
“闻人?”秦黛黛轻唤。
闻人敛安静地注视她片刻,转眸看向上座的闻人玉宣:“师尊,我与黛黛有话要说。”
闻人玉宣眯眸看着他:“你确定?”
闻人敛颔首。
闻人玉宣默了一默,烦躁地摆摆手:“罢了罢了,真不知你这是图什么。”
“多谢师尊。”闻人敛行礼后,看向身侧的女子,良久牵着她走进一旁的侧厅之中。
岑望欲要上前,闻人玉宣身形飞身而过,挡在他的面前。
直到走进侧厅,闻人敛松开身侧女子的手,思忖几息,自袖口取出一枚玉瓷瓶来。
他托起她的手,看着她手掌那道极深的血痕,若只结灵契用,不必划这般深的。
闻人敛轻叹一声:“只怕有些痛。”话落,他取出灵药,一点点将雪白的药粉涂抹在伤口之上。
秦黛黛的手指瑟缩了下:“闻人,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
“黛黛,”闻人敛打断了她,他将瓷瓶收起,站在原处沉默了一会儿l才又道,“渡虚中,你看见的人,是阿望吧?”
如今想来,唯有阿望方能如此牵扯她
()的情绪。
秦黛黛顿了顿(),这毕竟是事实?()_[((),她无从否认。
闻人敛了然一笑:“如果是之前,黛黛,我必不会中止这次大典,”他的声音轻了些,“可是怎么办,你看起来虽不难过,却也不见开心。”
而他其实是宁愿她因他而难过的,而不是这样,像是看开了一切一般。
秦黛黛倏地抬眸,可到嘴边的却只剩一句:“抱歉,让你陷于这种境地。”
闻人敛望着她,他知晓她已经努力地在配合自己,可是那又如何呢?
她表面看起来温柔随和,可是骨子里却比谁都固执。
正如当初在嗜情妖的梦境中,她大可以将自己抛下,待逃离后再来救他,可她却死死撑着他沉重的身子,将他拖出了危险之中。
他因她的固执而被吸引,却终究又败在她的固执之下。
“不是说了,”闻人敛轻笑一声,“穿上这件衣裳,不必对我说‘多谢’,或是‘抱歉’。”
秦黛黛轻怔。
闻人敛直起身,沉默片刻道:“而且,我也没那么好,”他轻叹一声,“黛黛,也许,我也应当对你说一声抱歉。”
秦黛黛摇头:“你从未对不起我过。”
闻人敛怔怔看着她,好一会儿l摇头轻笑,抬手自她的芥子袋上划过,再展开,手掌静静地放着一枚通讯符。
秦黛黛一愣,那是她的通讯符。
“你升元婴境晕倒又醒来那次,看见我拿着你的芥子袋时,曾问我发生何事,”闻人敛垂下眼帘,声音随之低了下来,“那时,我只说‘无事’,便径自将你的芥子袋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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