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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露齿笑了。“是这样的,您既然原谅小女子了,那小女子的爹也是受冤的,如今沉冤得雪,是否能官复原职?”
其实她不躲他,还专程送上门来让他修理,为的就是爹,爹被陷害前是巡抚,但平冤后也不见朝廷颁下命令让爹复职,爹心下着急却不敢多问,她心知肚明朝廷之所以没让爹复职是因为某人没吭声,而这人自己正得罪着,因此她眼巴巴赶来认错,顺道替爹问个仔细。
他冷眼瞟她。“你可真贪而不知足啊。”
“就是,殿下才给她些恩典,她马上不知分寸起来,竟管起朝廷任命的事了。”苏槽逮了机会又插上话了。
她朝苏槽咬牙,觉得实在碍眼。“你闭嘴不会有人以为你是哑巴,我和你主子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他怒目,自己堂堂武状元,又是主子跟前当妾?呸!
事实证明,蓦允所言不假,在回京的路上,苏槽瞪着后头那辆春家马车,心情实在不美。
以为主子与这丫头的事在他们离开山东后便结束了,原来主子根本没罢休的打算。
他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一道灵光,仿佛明白了什么,自家主子对某人似乎动了难得的凡心?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主子的反常行径。
这事若是真的,他便有些泄气了,主子怎会看上那张狂的丫头?
唉,好吧,自己只是看不惯她对主子不知敬畏,也不是真心讨厌她,既知主子想玩便瞧主子怎么玩,毕竟……他嘴角扬起,主子过去不是没有上心的女人,只是那些女人在引起主子的关注后,受宠的时间都极短……想来春芸姝也狂傲不了多久的……
春家的马车跟在蓦允的车后走,马车里春开平问:“二姊,咱们临时决定上京,事前来不及通知大姊,就这么贸然前去,不知是否会造成大姊的麻烦?”他是第一次上京,上路后先是兴奋了一阵子,之后才想起该关心一下上京后的生活。
春芸姝与春开平的雀跃形同对比,她的脸色极为抑郁阴霾,昨日她与姓蓦的不欢而散后,回到家中不久爹即收到蓦允的信函,说体念爹下狱期间身子大伤,平冤后当在家疗养,等日后身子好了再报效朝廷,爹看了信自然明白蓦允的意思,知道自己这辈子别想复职,感叹前途已断,整个人瞬间老了好几岁,她本想告诉他,小人当朝,不当官也罢,还没开口,那送信的人又道摄政王有口信传予。
而口信便是让爹不用失意,春家还有独子可栽培,希望送开平到京城磨练,他日好继承父业贡献朝廷,爹本来万念俱灰,一听又有指望,马上让开平打包上路,上京去投靠三年前出嫁至京城的大姊。
其实,只要那人当权的一天,她便不赞成开平步入仕途,且她总觉得那人不会这么好心,收了爹的官位便用栽培开平来补偿,这可不是那人的行事作风,越想越不对,本想阻止,但瞧爹那欢喜模样,再加上开平自己也很想上京见识,与京城比起来山东毕竟是小地方,开平能到人文荟萃的京城去学习必有收获,所以明知不对劲,可她反对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因此,她只得主动请缨跟着开平上京,一来陪伴,二来防着那家伙对幼弟使坏。只是她与开平要出远门,最不放心的是娘,虽说大姊嫁得好,夫家在京城有势,他们姊弟上了京也吃不了苦,但娘就是舍不得,两姊弟临上马车了还哭哭啼啼,让她定要好生照顾弟弟,也交代她上了京城若觅得好人家,就请大姊做主嫁人,娘还是担心卢升之事会影响她将来议不了亲事。
好说歹劝的安抚了一会哭泣的娘后,近午两姊弟才得以上路,一出山东的官道就见着前头蓦允的马车,这人不是一早就离开总督府启程回京了?都到了晌午人还在官道上,明摆着在等他们!
春芸姝可没打算与他同行,所以让车夫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不靠上前去,然而,她心下已有几分明白自己让那姓蓦的给设计了,他让开平上京只是幌子,真正想的是让她主动跟着去,他的目标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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