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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鹤是个严谨且答应了别人就不会出尔反尔的人,所以即使望舒阁很多行事作风让他感到十分迷惑,他仍旧在望舒阁停留下来。
这些日子他东奔西走,去了很多地方,接触了很多人,见过了许多普通人的苦难与生离死别,心中虽然仍旧担心徒弟,但也渐渐明白,为何银籍无法再回到九天宗。
他虽听命于步庭行事,但错了就是错了,普通百姓也有喜怒哀乐,修士并不比普通人高贵。
元月过去,杏月到来,天气也开始回暖。湖面上渐渐多了一些画舫扁舟,在望舒阁大门外翩翩而过,似乎并不忌惮望舒阁这个修真门派。
更有甚者,对着望舒湖里的大玳瑁龟,念上几句“龟寿”“龟虽寿”等诗词,竟是不见半点惧意。
玳瑁龟似乎很享受这些诗人的追捧,常常在湖中现身,拍出一朵朵浪花。这便罢了,当他看到玳瑁龟驮着望舒阁弟子在湖里钓鱼,还帮着望舒阁烤鱼时,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这只玳瑁龟,是哪位的坐骑?”
“坐骑?”玖茴吃着乌丞相做的烤鱼,摇头道:“乌丞相不是坐骑,是师祖带回来的……朋友?”
她扭头看趴在草地上的乌丞相:“乌丞相,你们是朋友吗?”
“算是吧,当年若不是他苦苦哀求,我怎么会来此处?”乌丞相骄傲昂头,“望舒阁的这片水域,这几百年来一直都是我在守护。”
“嗯嗯。”望舒阁弟子们齐齐点头,十分配合乌丞相的自我吹嘘。
无他,乌丞相做的烤鱼好吃。
张鹤若有所思,原来这只玳瑁龟,是望舒阁的守护镇派妖兽。
真没想到,望舒阁连镇派妖兽都有,还挺讲究。
目送张鹤离去的背影,长河犹豫道:“太长老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总觉得他看乌丞相的眼神,过于高深了。
“肯定是被本丞相的风采惊呆了。”乌丞相十分骄傲。
玖茴点头:“对对对。”
祉猷跟着点头:“乌丞相说得都对。”
张鹤回到自己的院子,发现院子的石桌上,多了一串红艳艳的野果,他抬头看向树梢的麻雀:“多谢。”
自从前几日他顺手把吃了酒酿果的醉酒麻雀从水里捞起来后,岛上的小妖们就常常给他送各种各样的果子。
这些果子有酸有甜,但他知道,若是自己不吃两颗,这只小雀妖是不会离开的。
摘了两颗果子放进嘴里,树梢上麻雀果然开心地啾啾叫了几声,满足地离去。
“啾啾!呱呱!”
“喵!汪!”
幸而张鹤并不知道这些小妖在说什么,不然这些水果肯定是咽不下去的。
“这位老爷子真可怜,他没有徒弟,也没有师父,平时都一个人玩。”
“真可怜,真可怜。”
“去找玖茴老大,让他带老爷子去城里玩。”
第二天上午,张鹤从院子出来,看到玖茴与祉猷在他门外晃来晃去,疑惑道:“你们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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