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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起男孩的手,在等车的时候,不由皱了皱眉,小孩手上粗糙的很,像是长年累月的干什么粗活,他不由感叹,这小孩还真是挺惨的。
等会儿下山,得把他交到当地的派出所,让他找到家人才行。
大巴一路蜿蜒向下,周围的风景美不胜收,可许悸没多少心情观赏。
明明他们一个小组是一块来的,可又是偏偏抛下了他。
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不由谴责自己太矫情,一个大男人,怎么过不是过。
在许悸十三岁那年,父母意外出车祸过世后,他就一直和奶奶相依为命。可从那以后,学校里的人不但没同情他,反而说他是个害死父母的灾星。
少年间无意的举动和言论,就像是压死骆驼的一根根稻草,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却又往往直击人的灵魂。
不过许悸早已习惯,本以为上了大学会有所改善,却没想到,大学里的高低贵贱分的更清,就是到现在也没人愿意和他一块。
带回家
许悸先带着小孩去了山下的诊所一趟,江驰野腿上的伤已经结痂,医生又给他补了两针才完事。
“这小孩运气可以啊,伤口竟也没感染。”医生笑呵呵地补完针,又处理了下他身上其他的小伤。
“小朋友,你记得你是谁吗?家住哪里?”许悸又问道。
江驰野摇了摇头,咬着嘴唇低声道,“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许悸看了一眼医生,“是脑袋撞到了吗?”
“去拍个脑部ct吧。”
把费用交完后,许悸看着卡里仅剩的那一丁点钱,不由长叹一声。
检测结果出来之后,医生说男孩确实撞到脑袋,可能会导致失忆,所以许悸又带着男孩去了当地的派出所。
结果并不如意。
“什么?没有查到他的户口信息吗?”
派出所里,许悸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着民警。
民警点了点头,“小朋友,之前家里在哪你都不记得了吗?”
江驰野点了点头,一手紧紧地抓着许悸的衣角。
民警捏了下鼻根,“那可怎么办,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就只能暂时先放到附近的孤儿院。”
“孤儿院……”许悸听到这个词胸口有些隐隐发痛,如果不是奶奶还在,当年他恐怕也要去这个地方的。
兴许是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男孩有些害怕地抱住许悸的胳膊,可怜兮兮地仰头看着他,“哥哥,我能不能不去。”
许悸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除了把他送到孤儿院,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民警思忖道,“就只有把他送到孤儿院,然后我们在网上公布寻人信息,兴许能找到他的家人。”
“不要……我不要……”听完民警的话,男孩呜咽着,抓的许悸衣服更用力了,眼泪吧嗒吧嗒地往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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