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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人在这方面永远是纵容,许诺说,“小孩子之间有他们的逻辑,不用管太多。”然后她对着方原顿了顿,“因为许甜同学太冲动,你看,冲动就是魔鬼,没有解决问题,还让问题复杂化。再说同学又不是咱的阶级敌人,咱能挥拳就上吗?是不宝贝儿?”
这个是说教,不是方原想要的答案,我瞅着许诺灵透透的眸子,却有点混帐帐的表情,怀疑她是不是真知道她侄女跟人打架的因由。可怜我孙子还眼巴巴瞪着她,想知道许甜为嘛跟人打架。
可许诺那儿已经在试图转移孩子的注意力,“原原,饿了吧,很快就好。要不你先吃点面包垫吧垫吧?”
原原敏感察觉到他多数得不到答案,略有闷怏怏的,“我要牛角包。”自去垫吧。
我瞪许诺,给孩子买一整箱北冰洋却不管孩子怎么喝,确实象是她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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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文
许队长瞥我一眼,奋力剥虾壳,手指灵活非常,语气无辜,“干吗?不高兴?”
还能看出我不是太高兴,倒也不是粗糙的令人全无指望,我琢磨怎么提醒她不要疏忽小孩子情感上细微的变化。
许诺却一门心思跑偏,还挺委屈的,“先生,你该不是不喜欢我替许益接原原回来吧?”
“当然不是,我……”我卡住,喜欢那两字,无论如何,再不敢轻易出口,于是乎心慌意乱,躲开许诺探究的目光,支吾,“我,我帮你干点什么吧,让你一个人忙乎,怪不落忍的。”
许诺,“你能干点啥啊?”
“我帮你扒虾吧。”我从盆里抓出只还半活的生虾,学着象许诺那样剥去虾头和虾壳,可是,很快,我手指头不知被什么给扎的生痛,哎哟一嗓子。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许诺忙抓住我的手塞水龙头底冲洗。
我尴尬懊透,“没理由啊,你扒虾都不会刺到手,为什么我会?”
“先生的手不食人间烟火,只能做试验,我的手要入世修行,必须什么都不怕。”许诺飞快,也不知哪找来的ok绷,嘀咕,“唉,扒虾,你干活就纯属扒瞎,不添乱就算帮我了。”说着,笑起来,声音不大,细碎,清澈,透明,会动的水晶似的,在敞亮安静的房间里流淌开,流到每一处,那里的橱柜,物件,都仿佛在闪闪生光。她半垂着头,认认真真料理那块药布,粘在我指尖,几丝黑发垂在她她额角,我克制着自己别去碰触她的额角和发丝,同时无数困扰与迷惑,不知为何,与她又走到这里?暧如此之昧,昧如此之灰……许诺不明我意,兀自为“扒虾”or“扒瞎”这个词汇,笑不可抑。
方原听到笑声,从电视前回到厨房探看,捧着没吃完的半拉面包。
许诺安抚,“原原,再等会儿,你的馄饨很快就好。”
我瞅瞅已经热气腾腾的电锅,“不是已经闷了饭?”
“原原说想吃馄饨。”
“那就都吃馄饨好了。”
“稀汤寡水的,不是怕你吃不饱吗?”
“怎么会呢?又是面点,又炒菜闷饭,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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