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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珉的眸里闪过一丝精光,那药可不是下在水里,而是在杯里。
施玉儿先看着施珉用桌上的菜,又见他夹了同一碟里的鱼肉入嘴,才也拾筷,“多谢。”
那鱼肉纤薄,肉质白嫩净透,似乎浇的是糖醋汁,闻起来并不辛辣。
可就在下喉的一瞬间,施玉儿霎时被辣到双眼含泪,呛到咳嗽不止,忙拿了手旁的水一饮而尽。
见她如此,施珉又将那水壶提出,替她续上,好似抱歉般说道:“真是对不住,这鱼浇的是番邦的新种辣子,闻起来不辣,后劲却极强,怪我嘴笨,不晓得先说,堂姐快多喝些茶水解辣。”
“切记小口抿,莫要胀了肚子。”
那鱼肉味道实在是辣人,施玉儿的嗓间好似被划了一道口子一般生疼,一连喝了两杯茶水后才觉得嗓间的辣意消散一些,可是却仍旧眼中含泪,洒下泪花来。
她的眼尾通红,林子耀站在屏风后扒着缝隙将她的神态看的一清二楚,就算是还未服药,都已经觉得起了些热,恨不能早些出去,好生宽慰她才好。
他口干舌燥,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此时的屋里极静,屏风后突然响起咽唾沫的声音,实在是有些突兀,施玉儿浑身一震,此时亦察觉到了不对,于是忙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堂弟你的赔罪茶我已经喝过,我便先回院里了。”
她的身子已经开始发软,此时说出话来亦是绵软无力,见她如此,施珉也不留,而是亲自替她打开门,说道:“堂姐慢走,恕弟弟不能相送。”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林子耀才从屏风后走出,埋怨般说道:“将她放走作甚?”
施珉‘啧’了一声,将兑好了药的酒水递给他,说道:“她走了便走了,这府上废弃的屋子也有不少,大不了寻个隐蔽些的角落都行,总比在此失身,她有所察觉好。”
“这不是正好么?快将药服下罢。”
林子耀的目光落在她离去的方向,接过酒杯便将里面的酒水饮闭。
见他急不可耐的模样,施珉便笑着催促道:“我不留你,你快些去,省的跑远了不好捉。”
“只是记得一点,完事儿后千万处理好,将她找个地方藏起来,莫让旁人察觉。”
今夜的风似乎没有往日那般冻人,施玉儿将披风解下搭在手臂,行了没多远后她便有些体力不支的扶着路边的樟树,身上热意一阵一阵的涌上。
忽然间,她又闻见熟悉的味道,不是酒味,而是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意。
这股味道在她的鼻尖萦绕不散,让她眼前逐渐发晕。
她心中无限懊悔,不该听信了施珉的鬼话,好落到此番狼狈。
这条路上除了不远处屋檐下挂着的一盏灯笼之外,便再也见不到任何的光亮,此时也没有旁人经过,静的可怜。
施玉儿左右环顾一圈,往日觉得熟悉的路今日竟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分辨不清哪条才是回院子的路。
混沌感与燥热感涌的更加厉害,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将即将出口的呻、吟忍在嗓间,然后往有光的地方跌跌撞撞走去。
那盏灯笼不过离地半丈的距离,在这日的夜里如萤火微微。
施恪满面泪水坐在私塾的耳房外面,拍打着门扉,“沈夫子,您究竟怎么了?”
昏暗的耳房内,只剩下男人略微粗重的呼吸声,杂乱的书籍散了一地,沈临川背靠在门后,额上滴落的豆大汗珠顺着下颚滑下,他的喉结微微滚动着,黏腻的细汗顺着衣领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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