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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语气并不善,她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你和明辉当时为什么要打凌澈。”
“什么?”北川没反应过来。
“你和明辉当时,为什么要用木棍打你的同学凌澈!”高警官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
北川觉得有些好笑,她回望了一眼自己手上插着的针管,突然不想解释了。
但是,她还是耐心地,怀有最后一丝期盼地开口:“我没有,我只是在自保。”
高警官身后的小警员开始拿出钢笔准备在本子上记录,却被高警官抬手制止了。
高警官皱起眉来:“当时在场的孟欣、尹天月还有高婷都说,是你莫名其妙地拿起木棍殴打凌澈的。”
“警官!你不觉得可笑吗!我打他?他比我高那么多!我敢主动打他!”北川几乎是喊了出声,“我如今都住院了!我打他,能把我自己打住院?”
“凌澈也住院了,”窗外已是月色,高警官翻了下手里的资料,从中抽出一张来,毫不客气道:“就在你楼上病房,轻伤。你该庆幸你没到年龄,不然,这得坐牢。”
姥姥在听到最后两个字时,呜呜哭了起来。
北川感到心里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她的心脏,逐渐捏紧,加大了力气。
她尽量稳住自己的呼吸,可是语气间已经有了哭腔:“明明是他打我。再说!我有什么理由打他!”
“这个是理由。”
说着,高警官向她展示了一封信。
看到那张沾上鲜血的纸时,北川彻底崩溃了。
那是她写给明辉的信,高警官看她的表情,眼尾竟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他转过纸,开始读起上面的字:“明辉,我知道,我们失去庇护后总有一天会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所以,不如让我们……后面看不清了,不然我来猜一猜,你写的是,‘不如让我们今天就动手’?”
北川感到自己心凉了一大截,她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疯狂,竟然厚着脸皮打定主意地开口:“我不知道您与尹天月家有什么关系!但您!”
‘嘶——’
话还没说完,高警官直接将那封信在她面前撕成了两半,一旁的姥姥见状扑过来,几乎是要跪在了高警官的面前,她合十双手,不信神佛的姥姥,竟然也学会了跪拜:“求求您了,司芒她不是故意的,警官,不要让她坐牢啊!”
“姥姥!不要跪!”
可是北川并没能阻止成功,姥姥的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落下,滑过嘴角,最终滴在了地上。一旁的小警察有些尴尬,却不敢说话,终于扶起了北川的姥姥,带她出了房间。
北川的姥姥被扶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在嘟囔着不要让司芒坐牢。
姥姥的那几个字竟然像一把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划着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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