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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君王皆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 “我怀疑林家在搞鬼。你小心些,远远跟着这个小子。我倒要看看,林家到底要做什么。”楚锦瑶听到秦沂让她跟踪林熙宁,她心里好大一阵无奈,她跟踪自己的表哥,这叫什么事……但楚锦瑶还是按秦沂的指示,远远缀在林熙宁后面。楚锦瑶就这样鬼鬼祟祟跟着林熙宁,到一个拐角的时候,林熙宁突然停下,和小厮说起话来,楚锦瑶眼疾手快藏到墙角后。她背靠在墙壁上,心都在砰砰直跳。“吓死我了。”“没事,他不会发现你。就是发现了,林家人也不敢拿你怎么样。”楚锦瑶觉得奇怪:“你怎么一口一个林家人?人家是怀陵郡王家的,是王府呢!”秦沂轻嗤:“王府……先不说他们是异姓王,便是秦家的王爷,又能如何?”要不是秦沂没形,楚锦瑶都想伸手去堵他的嘴了:“你说什么呢!皇家你也敢瞎说!”“他已经走远了。”秦沂凉凉地说,“你再不出去,就白出来了。”楚锦瑶被吓了一跳,探头探脑地将头伸出去,确定没人后,才一溜小跑跟上。最后,楚锦瑶在自己家里,做贼一样摸到一个院子前。楚锦瑶隐隐觉得这里已经出了后院的范围,因为这里不止有外男出入,院子外甚至还有兵巡逻。楚锦瑶悄悄问秦沂:“这是哪儿?”秦沂却说:“你问我?”楚锦瑶被反问地哑口无言:“这……这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这是你家。”秦沂毫无反省之心,理直气壮地说,“我哪知道。”“唉你这个人……”“低头,蹲下。”楚锦瑶虽然嘴里埋怨秦沂,但是身体却意外地听他的话,还没等楚锦瑶反应过来,自己便已经蹲在草丛后了。楚锦瑶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识过这种阵仗。老实讲,她也不是很想见识就是了。楚锦瑶压低了声音,偷偷问秦沂:“现在可怎么办啊?”“都已经到这里了,混进去。”“……”楚锦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低斥,“你可还真看得起我!”“没事,我在呢。”秦沂说,“看到巡逻的这几个人没有,他们分两班,半刻钟走一圈,等他们交班的时候,西南拐角处的那个偏门是死角,你跑得快些,能直接溜入角门,进入院子里。”楚锦瑶目测了一下距离,忍了好久,忍不住说:“我……跑不过去啊。”秦沂在大同时有一个军的人归自己操练,他训练士兵久了,实在想不到这么短的距离竟然有人跑不过去。他很是无奈,只好说:“我再想想。”楚锦瑶看了一会,低头问:“一定要从门进吗?这是有什么讲究吗?”“讲究倒没有。可是,你不从门进,还想怎么走?”“我觉得,我可以翻墙。”楚锦瑶目测了一下墙的高度,说,“我以前经常爬树,这个高度,应该没问题。就是今天穿的太累赘了。”秦沂一时半会儿还接不上话来。他忍不住质问:“你一个女孩子,还敢爬墙爬树?”“这有什么的,我今天让你见识一下。”说着,楚锦瑶趁巡逻兵走到另一侧去了,自己飞快地溜到墙角,朝前给裙子系了一个大大的结,然后一小段助跑,“噌”地一声就蹬到了墙上。秦沂静静看着这一切,在他有限的人生里,还是第一次有女子在他面前撩裙子并且打了一个结,还当着他的面翻墙。“楚锦瑶。”“嗯?”楚锦瑶忙着爬墙,忙里抽闲应了一声。“我便罢了,以后面对别的男子,你稍微端着点。”秦沂叹气,“我真的怕你嫁不出去。”楚锦瑶气恼地瞪他一眼:“你闭嘴,你再说,我就把你扔下去。”楚锦瑶说她会爬树,果然不是谦虚,没过多久,她就翻到了墙头上。她半蹲着朝下看,寻找合适的落脚地。墙边种着一棵树,楚锦瑶轻巧地挪到棵树前,先伸脚试了试树的粗细,然后就翻到树上,借树枝缓冲,低低对秦沂说了一句:“你准备好。”还没等秦沂回话,楚锦瑶呼地一声就跳到了地上。裙子上的结早就在中途散开了,楚锦瑶拍拍手,刚准备站起身,就听到拐角传来一个带笑的声音:“你做什么?”楚锦瑶惊吓地抬头,眼睛都瞪圆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从拐角后缓缓走出来,他面容俊美,身形高挑纤细,眼睛是浅淡的琥珀色,如今盛了笑意,越发温柔水润。他看着楚锦瑶,忍不住发笑:“你是谁家的姑娘?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楚锦瑶还蹲在地上,孔雀一样华丽巨大的裙摆散开,将她人衬得越发纤瘦:“我……我是丫鬟!”少年公子笑得越发厉害,他走过来,对楚锦瑶伸出手:“先站起来吧,你的裙子很美,沾了土就可惜了。”楚锦瑶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蹲在地上,她后退一步,避开少年的手,自己站了起来:“谢公子,不用了。”,!少年公子也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这类规矩,他不以为忤地收回手,从衣袖中抽出一方雪白的帕子,递给楚锦瑶:“你的手脏了,先擦擦吧。”说完了,公子想到什么,补充道:“这是云锦素面帕子,没有任何标记,你不用怕。”楚锦瑶对面前这个突然冒出的人很是警惕,听到他这句话,楚锦瑶没忍住,脱口而出:“你拿云锦当帕子?”少年公子又开始笑,他的眼睛像是深林中的湖泊,格外静谧,而他笑得时候,这汪湖泊也变得醉人起来。少年觉得他很久没遇到这样有趣的姑娘了,他忍着笑,说:“你说的是,我下次不会这样了。”楚锦瑶有些羞赧,翻墙遇到人就很丢人了,还遇到这样一个俊美又年轻的公子,楚锦瑶恨不得自己立刻从地面上消失。她低下头,尽量遮住自己的脸,说:“我是一个丫鬟,我还有差事,我先走了。”说完,她微微提起裙子,蹬蹬蹬往外跑。她跑了两步发现不对,如果她就这样出去了,岂不是白折腾这一遭了?于是楚锦瑶停住身,硬着头皮绕过少年,从他身边走过。少年好整以暇,笑着看楚锦瑶打算如何。只见这个穿着一身白色云锦、宛如明月一样的姑娘跑了两步,悻悻地站住了身,弱弱地唤道:“父亲……”长兴侯一出来,就看到楚锦瑶站在庭院中,他很是奇怪:“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我……”这回楚锦瑶编不出什么“我是丫鬟”之类的鬼话了,她嗫喏良久,说不出话来。那个格外俊美的少年上前两步,对长兴侯点了点头,说道:“是我带她进来的。我看她在门口,以为她要进来找人,就将她带进来了。”长兴侯连忙拱手道:“世子,你怎么出来了?倒教我们好找。”“世子?”楚锦瑶低低地重复了一句。楚锦瑶的声音极低,长兴侯都没有听到,反而林熙远回过头,笑着对她说:“对。我是怀陵王府的世子,名林熙远。”说着,林熙远还冲楚锦瑶眨了眨眼,示意自己不会将刚才的事说出去。楚锦瑶心里只有“完了”这一个想法,太尴尬了,她刚刚才和人家说自己是丫鬟,结果没走两步路就被拆穿。而且,他说他是怀陵王府的世子,岂不是说,县主就是他的妹妹?她们这些姑娘就要选去给他的妹妹当伴读?楚锦瑶本来就不想当这什么伴读,现在撞见了王府的世子,越发不想去了。谁爱去谁去,她是没脸去了。林熙远见楚锦瑶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的身份吓倒,笑了笑便不再问难她。长兴侯没注意到这些,他看着林熙远,说:“世子,我等给你准备了接风宴,我们现在就去?”“好。”林熙远点头,他看了楚锦瑶一眼,说,“不过,要先将贵府小姐送回去。林二,送楚姑娘回去。”林熙远身后一个侍卫应声,长兴侯连忙说道:“不必劳烦世子,我派人送小女回去就好。”说着,长兴侯补充了一句:“小女顽劣,让世子见笑了。”本来这是一句再常见不过的家长自谦的话,没想到林熙远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意有所指地说:“不会。”楚锦瑶头埋得越发低,长兴侯不明所以,他看了看林熙远,又看看楚锦瑶,觉得哪里似乎不对。但是长兴侯并没有时间仔细盘问这件事,因为很快林熙远就转身朝外走了,他也只能赶快跟上。临走前,长兴侯低声对女儿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长兴侯以为女儿不认识路,走岔了。“是。”楚锦瑶应下,然后赶紧走了。等到了无人之地,楚锦瑶四处看了看,拍着胸脯长长松了一口气:“天哪,吓死我了。还好没有露陷,顺顺畅畅地出来了。”秦沂却自言自语一般低语:“他怎么也来了……”“你是说世子?”楚锦瑶问了一句,突然惊讶道,“呀,忘了,我们没有去办你的事情!”“出都出来了,算了。”秦沂说,“况且,我已经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楚锦瑶吃惊不已,她做了些什么,秦沂这就知道了?秦沂却不肯多说,而是提醒楚锦瑶:“你该回去了,别忘了你是怎么和你长姐说的。”“对,我得快点回去了,不然一会祖母派人出来找,我就露馅了!”楚锦瑶快步往回走,秦沂一言不发,心里却在想事情。林家二夫人来长兴侯府,尚可以用回娘家来遮掩,可是林熙远,他为什么也要过来?还要和长兴侯单独密谈?长兴侯府,怀陵王府,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只通过林熙宁走时,小厮的那个口型,秦沂便很确定,他们百般遮掩商讨的事和他有关。秦沂想到自己尚且昏迷不醒的身体,越发心焦。等楚锦瑶回到荣宁堂,果然被楚锦娴好一通问,好在被楚锦瑶糊弄过去了。她们在老夫人面前消磨了一个下午,晚膳的时候,一个婆子在老夫人耳边说了什么,楚老夫人的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姑娘们都疑惑地看着楚老夫人,这时候,屋外丫鬟通报:“怀陵世子到。”楚锦瑶却没有直接入门,她学着自己偷偷看到的模样,给秋叶福了一身,才直起身说:“秋叶姐好。母亲在里面吗?”楚锦瑶毕竟是小姐,就算秋叶是长兴侯夫人赵氏身边的大丫鬟,也委实没必要这样客气。点头问个好,其实就足够了。但是楚锦瑶不知道,便是她知道,也不晓得如何点头,又该如何问好。这些对后宅小姐如同呼吸喝水一般自然的东西,对于楚锦瑶来说,却太难了。其实楚锦瑶应当是四姑娘,长兴侯府里正室赵夫人的第二个嫡出女儿。但是她的命运实在有些坎坷,她刚出生的时候赶上鞑靼犯边,赵氏在外面产女,竟然将女儿抱错了,抱了另外一个姑娘回府,起名楚锦妙。前几天楚锦瑶才刚被找回来,而楚锦妙在侯府里待了十三年,和母亲、仆妇感情深厚,祖母楚老夫人也不舍得让疼了十三年的孙女回去,干脆做主,让两位姑娘都留下,楚锦妙继续做四姑娘,楚锦瑶就按序齿排在楚锦妙后面,当五姑娘。:()玉佩里的太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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