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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荌怎么可能真要一个小孩的命呢,她拿刀的手格外稳,丝毫没伤着岁宇宇半点油皮。
饶是如此,岁氏都疼坏了。
岁荌反手关上门,不再看外头的父子俩。
她将疲惫的自己抛在床上,仰头看着结了蜘蛛网的房梁。
岁宇宇就比元宝大一岁,岁宇宇满嘴脏话受不得半点委屈,而元宝被亲爹推进沟里被她送给张家,都只是偷偷擦眼泪。
一岁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岁荌眼睫落下。
大的不是一岁的差距,而是有没有人疼,有没有人宠。
元宝这个年纪,本来也该有人坚定地牵着他的手,领着他在成长的路上一步一步往前走……
天色擦黑,岁季情从街上回来。
她虽然读书不太行,但练得一手好字,平时白天就在外头街上帮人写家书或者别的动笔杆子之类的活儿。
瞧见岁季情回来,岁氏添油加醋将下午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站在岁荌的小偏房门口骂。
岁季情脸色也不好看,一半是因为岁荌拿刀吓唬她儿子,一半是因为岁氏骂的难听像个泼夫有辱斯文。
而小屋里,岁荌早就睡着了,半点动静都没听见。
早睡就不会肚子饿,早睡就不用吃晚饭。
省钱!
一觉之后,岁荌跟往常一般生活,除了钱袋子里少了一两四钱的银子,其余的好像没什么变化。
两日后的清晨,天色微阴,外头下着细细密密的小雨。
刘掌柜站在柜台后面翻看杂书,忽然若有所感,眯着眼睛朝外看去,就瞧见雨幕中那个灰扑扑的身影披着土黄色的蓑笠朝这边来。
是岁荌。
岁荌脚步轻快地踩着台阶上来,草帽往后一摘,露出素净白皙的一张笑脸,“刘掌柜早啊。”
她跟前两日看起来,显得清减了些。
刘掌柜视线落下,就看见岁荌那双破了洞的鞋已经被她补上,针脚细密,显然不是头回做这种针线活儿。
“你倒是会挑天气来,”刘掌柜皱眉朝外看,哼哼着,“这一路过来,晒干的草药估计都喝饱了吧?”
不下雨她不来。
“哪能啊,”岁荌把竹篓提起来给刘掌柜看,“这是根茎又不是木耳,用水就能泡发。”
她进了永安堂后,瞧着跟往常一样,只是眼睛没离开过柜台,像是躲避些什么,丝毫不往屏风那边瞧,哪怕余光不经意间晃过去,都会立马垂下眼。
刘掌柜瞥她一眼,没拆穿,任由她装坚强装洒脱。
“呦,今天有好东西啊!”刘掌柜两眼发光,伸手往竹篓里掏。
女萎。
这玩意又叫萎蕤,或者玉竹,茎干强直,像竹箭杆,有节。
叶子狭而长,似竹叶,两两相对,花白桶状如风铃,花跟叶看起来跟多花黄精有点像。
不过药铺要的不是花跟叶,而是根。
黄白色的根,密生细小须根,有节似竹,所以得名玉竹。
玉竹做药,可以治伤风,滋阴解表,像是夏季中
10、010()
暑身体不能动,或者肌肉萎缩体虚不足时,都可用玉竹。
长期服用,还能去掉脸上的黑斑,让皮肤光滑,身体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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