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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超过百分之四十订阅可以观看,第一次用,还请海涵 什么?倒挂?江金云本觉得滑稽,但看到说话的是许青珂,他顿时心里一惊,难道这画真的有玄机?“倒挂?有趣,难道这倒挂之后会成另一幅画?”朱德文哈哈一笑,这样阴鸷的人大笑起来便是有了几分张狂。徐世德本来不太满意谢临云一个小辈插话,但他知道对方背景,知道就算是自己的岳父在朝中也要给谢氏一个面子,于是也没有苛责,且觉得若是这画真有什么玄机,他拿回去送给岳父不是更体面了吗?这么一想,徐世德笑了,“那就倒挂一下看看。”徐世德都这么说了,江金云便是顺水推舟,但也很是妥帖得朝诸位一拱手,“诸位,那就看一下呗。”闫东平一摆手,“你弄吧,小心别伤着大师的话就是了。”其余画师也多是如此表态,但心里却不以为然。“那就让人给我搭把手,青珂,你来吧。”江金云故意把许青珂叫上来亮相,也是打算让这书生在这些贵人面前博个面儿,当然,主要目的还是不放心别人。许青珂帮江金云把这话倒挂过来,才刚挂好便听到大厅一片轻呼,接着一片死寂。最后是闫东平喃喃问:“江东家,之前此画名字是?”江金云一笑:“瞧我,都差点忘记说了,这画的名字叫《浮生醉》,它”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几步,转身去看画,却眼睛猛然睁大。只见倒挂了的《浮生醉》画面完全狂乱,那流水河川变成了似地狱岩浆焚烧的火海,那清幽竹林变成了一根根插入火海的锋刃,那泛舟潇洒的酒客书生变成了在火海之下挣扎狰狞却眼含悲戚的刑罚之人。浮生醉,酒中仙,逆挂之后却是彻彻底底的地狱魔鬼图。但这般恐怖的地狱魔鬼图又给人些许降临光辉之感,只因水下的游鱼倒挂往上之后,竟仿佛苍天的睿智双眼,俯视苍生,一切罪恶都在它灵动眼中洞察无形。所有人内心骇然,江金云也瞠目结舌。“天啊,这一浮是生,一沉是死,沉浮之间是生死,人间地狱两轮回,这画绝世!”闫东平喃喃自语,不自禁走向这幅画然而就在此时,阁楼屋顶之上的挂灯忽而坠落,众人一惊,纷纷往后躲。嘭!那挂灯落地后自然砸个粉碎,却有大量粉末如雾一般喷射出来,将大厅都笼罩在白茫之中。江金云大叫:“画!我的画!那小贼要偷我的画!”护卫们乱成一团,众人齐齐奔着画去。似乎有人动手了。也不知是谁觊觎此画,暗中派了人手想要乘机夺走《浮生醉》,但江金云用重金请来的江湖高手也不是吃白饭的,在异动开始时就挡在了画前,如此可番恶斗起来。许青珂却是站在原地,只觉得十分不对劲,直到她猛然感觉到有什么溅射过来,脸颊有冰凉,且有淡淡的气味传来。她心里一沉。不好!“画!”江金云等许多人冲到了画前,却都不及江金云动作快,这厮用身体护在画前,俨然是要画不要命了,其实是要钱不要命吧。白雾终究很快就散了。很多人看到画在,心中刚松一口气,却都目光惊骇,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不,应该说有比丢画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画没丢,有人的人头丢了。那不见了人头的人脖子噗噗溅射着血花,那血溅落在众人身上跟脸颊上,血色渲染,血腥味蔓延。当谢临云看清那断头尸体的衣着,眉头岿然一拧。怎么会是他!!最终砰得一声,尸体倒地。一瞬死寂,终于有人惨叫!“徐大人被杀了!!!”——————————被杀的人是徐世德,且是在挂灯坠落炸出白粉雾气后的短短十个呼吸之中取人人头,且当时尸体还站立着。这是何等可怕的杀戮手段。简直骇人听闻!而且最可怕的是知府大人跟好些官员都在场,竟一眨眼就看到一位上官死在眼前。这简直是无视王法!知府大人怒不可及,当下就传令了衙门十之八九的捕快到来,当然,徐世德是中郎将,他麾下统领江东区军队,在捕快来的时候,军卫也来了,将碧月湖心阁围了个水泄不通。因死的是背景深厚的徐世德,纵然是闫东平这样的名望画师也不得厉害,一群人全部被困在阁中,等候调查。当然了,这里的人非富则贵,要么就是有关系,除非嫌疑特别大,否则捕快也不会拿你开刷,只是态度一直很严肃。冯刀头跟师爷心情必然是不好的,这府学的人头案还没过,死的还好,是一个学子,虽然也有点背景,但也绝比不上一个朝廷命官被当场砍掉脑袋来得严重啊。冯刀头看到许青珂的时候也只是愣了下,但也并未多疑,毕竟在场有好些学子,有些能耐的学子若无关系人脉,便是卖了自己的才学跟将来依附某些贵人进场也不难。,!韩枫兄弟不就来了么。谢临云也在。冯刀头先跟知府大人行礼,然后看着地上已经流干血的徐世德尸体,深吸一口气,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人头呢?”对啊,人头呢?这转瞬断头也不是不能办到的,江湖上就有极为厉害的高手可以瞬息取人性命,但人头总不能凭空消失吧。在场的人哪里知道啊!而且就算有些猜想也不敢说啊!“藏不得,也只能扔了,刀头还是赶紧让人去外面打捞吧。”谢临云这么轻描淡写的时候,他自己突兀皱眉,下意识想找某人,却是没找到人。她人呢?——又是人头,又是弃人头于水中,这是巧合?冯刀头跟师爷显然更敏感一些,也是变了脸色。知府大人也想到了,脸色一沉。“赶紧打捞!”“是!”可如今这可不是池子了,而是一个湖啊!如何打捞!捕快们也只能跑到走廊上张望,如今哪里还有一点痕迹啊。不过他们一跑出来,却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那个长的比女人还俊的男人,正站在栏杆前面朝着下面张望。她在干吗?而阁中,江金云已经被官军按倒在地,只因朱德文不阴不阳来了一句:“细细想来,今日这一切仿佛一切都安排妥当,杀人如此精准干净,江兄,你不解释一下吗?”这话顿时让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得将怀疑目光落在江金云身上。江金云心中一沉再沉,知道这一关难过了,却仍旧镇定下来,说:“朱兄,虽你我素来有间隙,你怨恨我先于你买下《浮生醉》,但也不能如此血口喷人,试想我为何要谋害徐大人,何况如此设计的话,岂不是把自己也给牵连了,我若是聪明,就该吧嫌疑都嫁祸到自己的对手身上。”这话也是歹毒,硬生生把朱德文也拉下水了。一瞬间朱德文也被官军们凶狠盯上。知府大人可不在乎这两个商人,哪怕有些关系跟人脉,也远比不上死去朱德文,这个案子必须有个交代,于是他默认了先逮捕江金云了。至于朱德文也被知府大人凉飕飕一瞥,后者脸色一僵,暗骂这当官的都是白眼狼。韩枫兄弟见到这一幕,暂且不说韩枫神色凝重如何想,反正韩坤第一反应是在想江金云会不会喊出许青珂,让这个断案颇有几分能耐的人替他伸冤。然而,江金云并没有。竟有几分义气,那人何德何能韩坤却不知道这正是江金云聪明老练的地方,若是他现在就喊了许青珂,怕是将许青珂暴露于人前,保不准也会被一并捉拿问案,那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这种大案,他那些钱跟人脉是没用的!江金云心中有打算,死马当活马医,却没想到许青珂忽然走出来了。“大人,请慢!”她的身后还跟着许多捕快,当然,也跟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瘦个子。她环顾一遭,轻轻问:“您不想要徐大人的人头了吗?”那瘦个子手中赫然拿着徐世德的人头。本就是小疑点,如今也解了嫌疑,但成功在知府跟林院长前面挂了名号,许青珂自然是为人羡慕的,也更为人注意。她靠着那栏杆,侧身瞧着那水下的捕快好半会没上来,上来了,却是一无所得。那捕快也是有些悻悻,跟冯刀头有些难以交差。“刀头,水下太深了,我一时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也到不了底,很难打捞。”冯刀头严苛惯了,正要骂这捕快惫懒,却听身后风雅之声。“冯刀头,这荷花池水深八丈,一般人的确很难下潜到最底部,若是要打捞人头,需水性极好的人,最好配以好几个人一起找。”林院士管理偌大的府学,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这荷花池的深浅他也是不知的,说话的是那个青衣的年轻先生。此人看起来寡淡,但言谈从容,只是待人不大热络,此刻面色也很淡漠。“这位是”林院士便是介绍,“燕青衣,是我府学的琴艺先生。”“一个琴艺先生怎会对着荷花池深浅如此清楚。”冯刀头逮着一个怀疑一个,这燕青衣无疑也被怀疑了。不过今天他注定看不到嫌疑人被他质问后的惊慌失措,前有许青珂淡然自若,后有这燕青衣冰冷以对。“我喜欢荷花,常日来这边赏玩,对这里比较熟。”燕青衣看向冯刀头,目光薄冷。冯刀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是个好习惯。”人头肯定是要捞的,问题是时间耗费过长,这人头上的毁坏程度也越深。当然,除却人头之外人的身体呢?捕快们扩大了搜索范围,且调查府学有谁失踪。考生们当然不想再逗留了,便是纷纷提出要走,但冯刀头不肯放人。这人头浮起也就罢了,竟不到半个时辰又沉下了,这很不寻常,那么在这段时间内刚好在荷花池旁聚会的考生们很有可能与之有关联。,!考生们一听就炸毛了,纷纷之乎者也说冯刀头怀疑他们,有辱斯文等等。捕快里面本来也有好几个会水,但论水性还不如之前那人,便是得去找其余专门从事渔业等水性好的,这一来一回也得好些时候了,诸多考生可不愿意等。虽然说知府跟林院士可以出面,可不可能扣着太久,毕竟这些都是应试的考生,说好听点可都是天子门生,将来是要入朝当官的,为了一个没定性的人命案子扣着人太久,道理上也说不上去,会惹了读书人圈子。可冯刀头又觉得不能放人,一时间便有些混乱“等人头捞上来再说,本来也是聚会,就当是费些时间。”谢临云开口,考生们纷纷惊讶,要知道这谢家郎君可一向冷漠,极少与他们说话,没想到会为了这莫名的人头案出头。估计也是因为谢氏里面多有人在朝廷做官,家风清正,遇上这种事情,必然是不能视若无睹的。因而有好些个读书人对谢临云有了几分钦佩,其余人对谢临云信服,因此不再吵闹。但他们没料到谢临云会走到许青珂眼前。旁边的李申等人见状心惊,但还是退开一些,又不愿离得太远,只听到谢临云说:“许兄,我曾听闻过定远县不久前出了一无头命案,不知你可见识过。”许青珂本看着湖面,闻言回头看他。“你说的见识,是重在见,还是重在识?”“都算。”“没见过,但识得。”“那么不知你对这个人头可有什么想法。”想法?许青珂看他:“是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吧。”谢临云漠了下,回答了两个字,“好奇。”好奇,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好奇,但有些人不够聪明不够资本,因为好奇,死了。但也有些人有那个资本。许青珂也不在乎旁边这些人悄然关注他们,更不介意这谢临云忽如其来得试探。她手指落在栏杆的冰凉石墩头上,指尖敲击了下,说:“人死后,若是尸身沉入水中,过后几天因为尸身肉体腐烂浮肿而往上浮起。且一般只能看见上半身,因浮起尸体的缘故主要是脏器腐烂产生污气,撑着尸体往上浮,但人头跟尸体不一样,人头之上肌肉少,乃头骨占比重,且从未听过人头自动浮上水面的,不是么。”“对!的确如此!”连师爷都听得不自觉点头。知府跟林院士本没在意,但听师爷这么一说,便是留意了过来,一看,许青珂跟谢临云?刚刚那声音是许青珂的,很轻,似乎并不是说给他们听的,但依稀能听到只言片语。“而且尸身浮上水面后,一般过几日又会沉下去,但不管上浮还是下沉,都是一个渐渐的过程,然而这人头却无端浮起,又无端下沉,仿若被人操控一般。”谢临云接下去说,又盯着许青珂,仿佛期待什么。“两种可能,一,当时有人在水下拿着人头,故意将人头漂浮水面,待捕快靠近,又将人头沉入水中,但这样一来,此人必须在水中闭息至少大半个时辰,这还是没算他从水下靠近那浮起位置又从那里潜逃离开的时间,只算他托着人头存在的时间。”的确,当时从他们发现人头到人头沉下去差不多达到大半个时辰。“我想这世上没人在水下闭息这么久,除非他用芦苇杠在水面上呼吸,但那样一来我们众人肯定能看到水纹,不至于一点发现也没有。”“大半个时辰,的确不太可能,那就排除了有人在水下躲藏,第二种可能又是什么?”谢临云发现许青珂的手指还在上面缓缓敲击着,频率很缓,很稳,仿佛不被知府跟林院士靠近旁观而影响。这或许可以证明她的目的并不在这两人身上,并未谋划什么,意外而已?否则就太可怕了。而许青珂薄唇缓缓吐出一个字:“鱼。”鱼?鱼!!!水下有鱼妖不成?谢临云阖了眼,也淡淡一笑,“那人可能在人头下面塞了鱼食,鱼儿大量聚集到人头下面吞食鱼食,因力往上顶,将人头顶出了水面,但人头的头发漂浮着,当时我们都没能看清水下有鱼,只是捕快要过去捞人头的时候,水纹浮动惊动了这些鱼儿,纷纷散开,于是人头失去了托力,自然往下坠!”许青珂轻描淡写,谢临云详细解释,听起来不可思议,却也是合情合理的,李申等人是早已见识过的,因为不算多少惊奇,毕竟比起那一夜凉亭中的天马行空分析,如今这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却没想到谢临云观察了他们的表情,若有所思。“这许青珂怎这么厉害,竟跟谢郎君猜测一般无二。”“是啊,我都觉得她跟谢郎君一般厉害了。”“你这话就说早了,准不准还不一定呢。”可一想如果不准,等同谢临云也错了,那许青珂也没什么可丢脸的。这些考生想到这里便是悻悻了,倒是那蒋信冷眼相看,觉得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冯刀头目光闪烁,最终看向知府大人。“让在水下的捕快上来,没人在水中,下面那些鱼儿自然会继续吃食,待人头浮上来,用网兜远处吊捞!”“是!”水性极好的人难找,这网兜还难找么,且网兜捆绑在竹竿上,远远一捞就行了。可惜之前没料到人头会忽然沉下去,不然冯刀头等人早已如此安排了。网兜很快找来,水面已经十分平静,湖边的人都敛了呼吸,不敢惊动似的。也才过了一会,张生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巴,指着湖面。黑黑乎乎的东西众人也看到了,顿时惊愕无比,却不敢乱动,因为知府大人已经目光锐利,朝他们扫了一边,显然是警告他们。此时长杆网兜已经在池面之上等着了,就等着人头再浮上来一些很快,黑乎乎的长发漂浮起来,这次都到栏杆边上的人都看清了。是头发!那必然有人头,真的是人头!蒋信睁大双眼,难以置信,“不可能,这不可能啊,不对,没准下面没有鱼,它是自己飘起来的。这蒋信的声音太突兀了,师爷暗叫不好,果然,那刚浮上来的人头偶然要沉下去,还好掌控长杆的冯刀头当机立断,直接精准一捞。哗啦!一个人头外带一大一小两条鱼儿被一起捞出水面。全场上百号人见到这一幕都哗然大惊!真的有鱼!如今也不甚关键,重点是赵钦压根就一痞子,也就当日看到了那一皮毛,许青珂一个从未真正插手过案件的人能知道些什么?信口开河?以为他郑怀云走投无路,倒像想乘火打劫?郑怀云有些不悦,脸色也淡了下来,“那你是从他那儿听到什么了呢?凶手是谁?”在座的人自然从郑怀云的语气里面听到了变化,有人神色复杂,有人心怀恶意,有人坐等许青珂出丑。韩坤早已放下酒杯,盯着许青珂的目光有些深,他屈居此人之下,倒想看看今日是姓许的自以为是自寻死路,还是另有神通!“他说见到了一无头尸,头没了,衣服也没了,白花花的,浑身干净得很,衙役找不到线索,仵作查不出痕迹,大人很是烦忧。”对,赵钦知道的也只能是这些。郑怀云这么想,也觉得许青珂也只能知道这些。那么“太干净了。”许青珂说。什么意思?太干净了?众人纳闷。许青珂看向郑怀云,“活人断头必血溅三尺,衣服、周遭地面或者草树、还有人的身体皮肤总会沾染上的。”她的语调清凉平和,既有男子的沉稳果决,又有女子的纤细清冽,十分悦耳,也自然吸引人,一桌人不自觉就会盯着她听她说话。但李申忍不住插话:“你怎知是活人被断头,凶手可以先杀了人再砍头!”对的,的确可以这样。应成安也这样觉得,便是想看许青珂如何反驳。“仵作查不到痕迹。”许青珂只回了这么一句。众人恍然,对啊!刚刚说仵作查不出来,若是人被杀死后被凶手断头,伤口血肉反应是不同的,也必然不是毒死,不然从实体上可以查出毒药,从毒药入手!衙门毫无头绪,就意味着死者死因只能是断头,更意味着要断案的方向也只能是那头颅!这才是郑怀云束手无策的原因!此刻李申哑口无言,众人也陷入沉思,倒是郑怀云眼中多了几分狐疑。“对,仵作也说必是活人被直接砍头,但”“但衙役找不到丝毫线索,说明当时尸体摆放之地周遭没有任何鲜血,那里不是第一案发之地,死者被移尸过。”顾曳手指点着酒杯,看着郑怀云。“县令大人也自然怀疑过那里不是第一案发之地,但茫无头绪,可对?”“对!根本不知去哪里找凶手杀死死者的地点,因为没有线索痕迹,怎么找!那尸体就像是凭空出现似的,干净得彻底!”郑怀云下意识点头,看着许青珂的眼中也多了几分神采。所有的痕迹都处理得太干净了,他因而查不到什么东西,但没想到这小子反而因为这太干净的点儿分析出这些!至少目前从赵钦那儿知道一丁点皮毛就推理出了这么多,绝不是泛泛之辈!“那你能找到第一死亡现场?”郑怀云问出这话的时候就觉得自己魔怔了,这小子怎么可能知道呢,除非她暗地里调查过。可他带着那么多衙役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个毛毛,而且尸体又在他手里头看着,她能调查出什么?他真是病急乱投医了。“他的身上没有沾染上血迹,这是第二过于干净的地方,就算是被脱掉衣服,但脖颈喷血流血,血必然会沾到颈部肩膀乃至于胸口皮肤,若是半点血不沾,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人擦拭掉了,二环境缘故。”“如果是被人为擦掉的,用什么擦?用脱掉的衣衫擦掉的?还是其余布料?但不管用什么擦,这个擦血的物件也总归是要处理掉的,若是就地烧毁,会留下焚堆,是一痕迹。若是带走烧毁,路上携带也是麻烦,万一被人发现呢?还有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擦掉人体上的血迹,没有必要,反而显得怪异,既然是双重的麻烦,就说明不是认为擦拭掉的。更有可能的是第二种原因——环境!”,!环境?什么环境会让人皮肤上的血迹掉的这般干净。“河!旁边有条河!”郑怀云手掌猛然拍在桌子上,力气不大,但吓了众人一跳。“我想起来了,尸体所在的地方挨着一条河!好家伙,这凶手是利用河流来清洗痕迹呢!顺便移尸!”许青珂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事实上在场的人也知道定远县也只有一条河。河流大概位于定远县城右面郊区,上起北郊的定青山,往下蔓延到南郊,再流出定远县往下而去。“既有河流,凶手通过河流运尸,既方便又方便隐藏行踪,再合适不过。且尸体摆放位置颈部也未留下血迹,说明尸体血迹已流得差不多了,就算摆放在地面上也没有多少血可流,从这里可以看出两点,一,凶手并不是通过伐舟或者行船移尸,因为尸体的血迹流洗得这么透,必然是浸于水中,被水流冲洗干净。二,不是借用船舟,那就是人为游泳拖着尸体顺流而下,人的体力是有限的,这条河的河流并不湍急,哪怕顺游也需要不少体力,所以行凶之地必然在东郊往上北郊方向不超过三里,东郊区域多田埂,不管是杀人或者抛尸,必然要避开耕作地,减少被耕作的农民发现的可能性,所以在这段区域内剪掉这些地方再搜查,并且杀人之地肯定在尸体发现的对面河岸。”众人早已听得入迷,此刻闻言边有人提问:“为什么是对面河岸?”问话的是韩坤,他目光直勾勾盯着许青珂,隐隐有些挑衅。结果许青珂轻描淡写反问:“如果是你杀人断头后想要抛尸,刚好旁边有条河,会怎么选择处理头跟尸体?”韩坤皱眉,其余人哪里敢接这话,读书人嘛,多有避讳,俨然怕自己被当成嫌疑犯似的。韩坤也是如此。无人应答?郑怀云开口:“刚刚本官第一反应想的就是这凶手思维谨慎,且了解官府查案流程,以此作风,很有可能将头留在杀人的地方埋掉,因为头颅最容易暴露死者身份,再将断头尸移到对面河岸距离远一些的地方,这样哪怕尸体被发现,衙门也肯定找不到杀人之地在对面河岸。”何况一条河将移动的痕迹都洗了个干净,又没有船舟可查,就算挖地三尺还能挖到对面去?他说完这段话,便是看着许青珂,难掩笑容:“按照你的分析,本官已然知道如何去找凶手杀死死者的第一案发之地了,且范围不大,不出一天就能出结果!你可还有什么要提醒本官的?”如此客气,俨然是完全信服了许青珂!众人心惊,但也无人能不服,哪怕是李申都一时间找不到话,只能沉默。倒是那玄衣男子管自己喝茶,甚至没多看许青珂。“白日作案且移尸的可能性很小,被人发现的概率也大,何况活人断头不管是蓄意还是一时愤怒也需要一把斧头,白日拿着一把斧头太显眼了,难保被人发现,而且也容易被死者发现继而戒备,所以杀人必在夜间。既然是在夜间,焚烧衣物的火光会很显眼,把衣服埋在尸体附近也不实际,因为挖土痕迹会被衙役发现,最方便的手段就是将衣服在河里淘洗下扔入水中顺流而下,所以往上找案发之地,往下可找凶手随手扔掉的死者衣物。杀人抛尸都在夜间行动,拢总不过五六个时辰,按照水流正常流速自然可以流出定远县外,但我依稀听人说过三个月前南郊水头村因去年洪水冲垮了原本的破烂石桥,导致村民出入艰难,大人便是请上峰应允,重新让人修建了大石板桥,可是?”“是啊,这跟那死者衣服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这衣物是很难找回来了。”郑怀安觉得顺水飘走的衣物太难找了,就算倾尽一县衙役之力也不可能啊。旁边有师爷应是。“倒是少见的翩翩少年郎,我看去年加今年两届学子都无一人有她这般出色。”师爷闻言笑了,“此子的确面若丹朱,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真乃嵇康也。”嵇康是三国时的美郎君,闻名古今,这师爷看来的确对许青珂颇有赞赏,这形容本就是用在嵇康身上的,套用到许青珂身上,已经超凡了。但也许是以为县爷看重许青珂,故意拍马屁的。郑怀云看了师爷一眼,脸上笑意淡了些,“本县说的是她的字不俗,至于表面皮囊若非入进士见君王,此等容颜也不过是负罪而已。”负罪?师爷顿时战兢,不敢再说。————————————牛庆是在外等许青珂的,得知许青珂要跟同期考生一起去喝茶,他本来不太乐意一起去的。无非是因为牛庆做不来喝茶这种温雅事儿,除非是一口闷,还有便是他也谈不来书生的“闲谈”。不过许青珂说有好吃的,于是他答应了。定远县不算小,但茶楼也不是很多,应成安邀约许青珂的,便是他选的茶楼。,!最大的茶楼,自然也是最贵的,选的还是包厢,反正牛庆一上楼就束手束脚不敢多说了。“这茶楼的甜点小食还不错,可以试试。”应成安点了茶牌上的一些甜点,对许青珂十分体贴。点都点了,许青珂也就随便吃了点,应成安比她吃得更少,且吃东西的举止似乎很是优雅。倒是牛庆吃了不少,应成安看了牛庆好几眼。“许兄五年前便已是案首,这等才学让安十分钦佩,料想这次考试也必然会独占鳌头吧。”应成安笑容满面得说着,许青珂喝着茶,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回答,应成安却觉得这是许青珂默认了。“算起来,你我皆是出身寒门,在读书一途上,比之那些富家公子哥儿更困难许多,何况那些人一向强势,经常瞧不起我等寒门学子,往日还望你我相携互助”许青珂此刻正看着窗外,窗外人来人往,行人、商贩等等诸多,但她偶然瞥到一马队,目光在这些人顿了顿,这些马队停下了,似乎要在对面的饭馆吃饭。许青珂看到这些人取下了马匹上的包裹背负背上,昂首阔步进门,但有三人留下看顾那马车,并未进店吃饭。许青珂阖了眼,转过头看向应成安,嘴上却说了一句话。“你说的相携相助,包括分摊你在定远县被人排挤的压力吗?”她这话轻飘飘的,却让应成安脸色一变,而塞糕点的牛庆也一下子堵在那里。“许兄,这话什么意思,真是让安摸不着头脑啊。”应成安很快镇定了,只是面上有苦色跟委屈之感。牛庆都看着不忍心了,暗道青哥儿是不是误会这个大大方方请他们吃东西的书生了。“定远县这一届有名有姓的考生不出五指,你是其中之一,你的名字我还是听说的。”许青珂指尖瞧着桌面,“刚刚你说对了,你我都出自寒门,寒门寒门,不外乎穷,既然如此穷,何必选这最好最贵的茶楼,且毫不迟疑,不外呼两种原因,一,你十分看中我,想竭力结交,不惜花这一笔钱,但说来也好笑,五年这么长的时间,我自认还不够优秀到让人听闻一下就钦佩得五体投地,所以你必有所图。这所图就是第二种原因。”顿了下,许青珂指尖指着对面墙壁。“这包厢隔音不太好吧,你刚刚嗓门不轻,若是隔壁包厢那些人听到我许青珂大言不惭要当榜首,还仇恨富家子弟,而且又没有什么依仗,必然不喜,群起而攻之,日后我在这定远县必然举步维艰。”:()青珂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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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如战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可陆浩时刻谨记,做官就要做个好官,要有两颗心,一颗善心,一颗责任心。且看陆浩一个最偏远乡镇的基层公务员,如何在没有硝烟的权利游戏里一路绿灯,两袖清风,不畏权贵,官运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