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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画乖巧应下,扶着沈清欢一路出了揽月轩。
尚书府院落宽阔,房屋甚多。
揽月轩对面一带是低廊,楼上楼下俱挂着鲜艳的红灯笼,各种花样,颜色鲜明,高低疏密。
远远望去,各处银桥玉路,光华灿烂,美不胜收。
“小姐,您方才为何拦着奴婢和侍书姐姐不让我们去与那些老婆子理论?她们给您用这等次炭,您难道不气?”她听侍书姐姐说,从前夫人还在世时,给小姐用的皆是银骨炭,那是除了御用以外最好的炭了。
其炭白霜,不易熄,贮盆令满,上用铜丝罩爇之,足支一昼夜。
入此室处,温暖如春。
炭气细微,不易觉察。
“气了也无用,不过平白坏了自己的身子。”有那闲工夫,不如想想日后如何。
“小姐,奴婢听说宫里用的都是兽金炭,烧起来一点烟味也没有,还颇有松枝清气,是不是真的呀?”
“是真的,也不是真的。”
“嗯?”墨画歪着头,目露不解。
沈清欢垂眸,未再多言,细密低垂的羽睫在眼底投下一片浅影。
后宫女子众多,受宠的用的自然是兽金炭,可那些不受宠的,怕是连次炭都得不着。
世态炎凉,向来如此。
“墨画,你觉得尚书府生活如何?”沈清欢巴掌大的小脸掩在兜帽之下,说话间带出浊浊白气。
闻言,墨画胖乎乎的包子脸皱的更紧,低声嘟囔了句,“……不好。”
“那与寻常百姓人家相比呢?”
“奴婢倒宁愿活在乡下。”她本就是乡下孩子被卖到这处来的。
深门大院,规矩极多不说,日子也未见过的有多好。
沈清欢若有所思,幽幽道,“若如此,哪日我们能离了这处,去乡下寻个清幽所在,你觉得如何?”
“当然好啊!”
一听能离开这里,可是把墨画给乐坏了,“小姐您说真的呀?”
沈清欢笑而不语。
说话间,主仆二人来到府中花园。
园中梅花遍开,落雪红梅景致分外清雅。
远远望去,白雪铺陈至脚下,梅花点缀在远处,红灼一片。
方至园中,便闻到阵阵梅花香气,芳馨扑鼻。
到处嫣红娇又丽,那枝开了这枝闭。
人道梅花清雅高洁,可沈清欢瞧着,却总觉得这花开的妖娆艳丽。
相比之下,她倒是更偏爱白梅。
从前她娘亲院中便有一株白梅,隆冬之际开的如雪一般,很是漂亮。
只是后来娘亲去世,那株白梅少人打理,不久便也枯死了。
“喵——”
沈清欢本已打算回去了,不妨忽闻一阵猫叫,软软的,叫的人心都要化了。
她循声望去,便见一只猫趴在梅树枝上,通体雪白,如雪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
胖乎乎、圆滚滚,看起来憨态可掬。
眼珠儿也圆圆的,玻璃珠子似的,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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