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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达奚安又嚷:“你都说了他是上三山南羌剑,还和他打,你是不是傻?!”他看着眼前已持枪再度迎上无羌剑的青衣女子,目光里透着掩不住的欣赏,只是仍摇着头,自言自语说着:“犟死了。”公羊子笙的剑法飘逸灵动,长剑一划,敲开裴奈直击的枪身,沿长枪枪杆向前滑去。似有一股水流,奔突骇然,汩汩冒进将长枪缠绕。直攻裴奈的薄弱之处!裴奈及时撒手,长枪自上而下坠落,她后仰躲开无羌剑,右脚向前一踢,精准踮起枪身,长枪一个跳踉,再度落入裴奈掌心。她扭身一转,枪峰与剑刃相碰,发出金属之声。公羊子笙及时收剑,再一顿挫,清波长剑即走偏峰劈落,剑壁击风锐响,如于空阔深林,剑意悠远绵长,又似扁舟一叶,度万壑千岩,越溪深处。裴奈踩树身横跃而上。剑气划来,险险割过裴奈脚下的粗壮树干,大树随即脱根,飘摇欲倒。“惊绝天下的‘和光同尘’一式,名不虚传!”裴奈感叹道。她从树梢跳落,长枪高举,直朝公羊子笙斩去。罡风刹起,与南羌剑意相撞,周遭形成一大圈白波,带摧残之气向四周扩去。裴奈轻功落地,一招暮景烛天,阳光穿透枝叶落在枪尖,如有烈日新生,随一招一式,左沉右没,如山岌岌云中出。达奚安刚刚躲开那道伤人的白波,还来不及埋怨,就被裴奈此招惊得说不出话来。公羊子笙兴趣越发浓烈,身形更加灵活,他自如地拆着裴奈的招式,反手一式便已堪臻境。一开一合,如有天雷涌动,剑剑势如破竹。裴奈渐显吃力,用普通的黑铁长枪咬牙硬接着他的南羌剑。她心里起了一股无名火,一想起十年前的史书记载,人们口口相传她打败了西寒刀,她就想骂一句,放他娘的屁,她根本打不过上三山,连六江都得玩命,胜负还不一定。她记忆还未恢复,有点心疼十年前的自己,父亲和郭旻伯父死后,她暂时顶个虚名,也不知道十年前怎么硬扛下来的。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连丞,这种顶尖的对局你见过几次?”裴奈和公羊子笙听见声音,双双停了下来。王依曦和鞠连丞不知已在那里站了多久,金属的碰撞声夹杂着嚯嚯的风声,使裴奈忽视了周遭的脚步声,不知他们的到来。“连丞浅见寡识,这是第一次亲眼得见两个上三”山的对局,鞠连丞及时止住,像是担心暴露了裴奈的真实身份。公羊子笙不苟言笑地立在原地,眼里充满疑惑。他还剑入鞘,说道:“自十年前最后一任逐北枪传人裴奈战死后,世上再无裴家枪的踪影,不知姑娘从何处习得这失传多年的逐北枪法?”裴奈觉得鞠连丞是个聪颖会说话的人,不像是无意将话吐露,倒像是故意为之,她带着隐隐的薄怒,瞪了鞠连丞一眼。她这两个月以来约了他无数次,想要了解下他这些年靠自己独特的记忆方式,都偷学了哪些别门别派的招式,试图深入合作,探讨探讨。谁知鞠连丞不知忌讳着什么,她每每遭拒。裴奈就觉得他是记仇,仍对自己被打扮成女孩子的事情念念不忘。他常常对她避之不及,整日一副淡漠疏离的模样,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倒是跟在依曦身后来见她了?裴奈没有正面回答公羊子笙的话,反倒问起了依曦:“你们怎么一起来了?”依曦提起裙摆,踏着青草跑了几步过来,牵住裴奈的胳膊,“我早上去鞠府寻你,下人说你不在,我又刚好遇到了正要外出的连丞,他说你应该在这里,又担心我孤身一人出事,便陪我一同来了。”担心?鞠连丞不像是爱管闲事的人啊,裴奈眯了眯眼看向他,只见鞠连丞及时避开目光,不敢看她。有鬼!裴奈心里有了过来人的猜测。这小子莫不是:()山河等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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