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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的秘密(第2页)

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挥手批准她的坐牢请求:“行了,你回去吧。”

冰山头也不回地带着新鲜到手的两百块坐回冷板凳上,老板却从摇晃的马尾辫中诡异品读出两分雀跃。

年初七的丧兴钟点催魂般催回过完年节的打工人,店对面的小摊贩三三两两支起摊位,来路匆匆的行人数量倍增,低头的多半是金钱的奴隶,抬头的品着死到临头的狂欢,市中心的街道重新塞满繁华,整座城市蓄势待发,力争新年新气象。

程若茵心不在焉默读英语单词,此时已过午后,店里客流稳定,氛围安静,暖气加单词的绝妙搭配就连学霸都抵不过生理性的困倦。手中的单词本无意识卷起一个角,单词本上的单词拆解成会到处飞的字母,在白纸上四处乱跑,随意组队。

她抬头瞥了眼时间,刚过下午两点,离下班还早着呢。

店口的风铃先于冷风振动,清脆声响像是冷风来袭前礼貌敲响的门铃,随着客人开门的动作,寒冷干燥的空气争先恐后钻入店铺,驱散昏昏欲睡的暖气,唤醒已经快要闭上眼的程若茵。

她浑身一抖,欢迎词先于意识出口:

“欢迎光——”

抬头的瞬间即被震惊击中。挺拔的身姿套着一件价值不菲的深色大衣站在点单台前,白皙的脸上镶嵌一双熟悉多情的桃花眼,眼角下镶嵌了一颗宛若黑珍珠般的泪痣,中和了面部的硬挺,添了几分魅惑的柔美。他的嘴里虚虚叼着一根细棍子,整个人裹挟青春凌厉的朝气,如同一颗坠入凡间的流星,带来生生不息的力量。

“临。”祝时越贴心地替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取下嘴里叼着的糖棍顺手抛进柜台旁的垃圾桶里,轻佻地朝她吹了声口哨,说出情场浪子的惯用台词:“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程若茵站起身,惊诧到瞳孔地震,冷漠的脸寸寸龟裂,难以掩饰的惊喜自眼中一瞬迸发,她下意识摸上胸前佩戴的胸牌,上头的小字足以说明程若茵在这家咖啡店的地位。颤抖的手指抚摸上水晶棱角边,扯了一下竟没扯开,反而将少年的视线引到那方寸之地,她不由得被这灼热的视线烫了一手,撤开欲盖弥彰的掩饰,以咖啡馆打工小妹的身份面对深埋心中的少年。

深吸一口气,程若茵尽全力扬起微笑,可惜她那张小脸实在是不擅长牵动如此多肌肉,看上去十分生硬尴尬:“欢迎光临本店,本店的特色招牌有橙香美式、海盐焦糖玛奇朵、榛果拿铁,请问想喝点什么呢?”

祝时越轻笑,一条手臂搭在柜台上,白皙修长的手指轻点柜台,视线扫过面前的菜单,像是巡视疆土的君王,从头到尾扫过一遍后才懒懒开口:“一杯海盐——纯冰美式谢谢。”

说完,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伸入兜里,两根手指夹着手机,四四方方的机子在手指间转了一圈,像是个股掌之间的玩具。

“好的,一杯冰美式。请问是满冰还是去冰,去冰不满杯哦。”

已经摆好付款姿态的祝时越不耐烦地喘了口气,再次调整出够人心魄的微笑:“满冰谢谢。”

不等程若茵再开口,他举起手机怼上扫码收款的透明屏前,滴的一声把程若茵的所有话都挡回去。

“......好的,这是您的发票,请拿好。”

程若茵扯下发票机吐出的长长小票,双手递出。

祝时越将手机放回大衣兜里,左手随意一挥,示意自己并不需要小票,双手拉住大衣领子,轻咳一声,抖抖外套,手指屈起,弹走看不见的灰尘,抚平看不见的褶皱,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程若茵操作完点单,仍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她偷偷抬眼,打量面前的少年。

祝时越斜斜依靠在柜台旁,擦得锃亮的台面倒影出立体感极强的侧脸,他左手插兜,右手手指轻点台面,不疾不徐,好似在思考,又像在发呆。

要不要说些什么?

可是,说些什么呢?

尽管他们是同学,尽管他们在一间教室里共处一个学期,从热暑到寒冬。

但那又怎么样呢?

有关祝时越的传闻早早传遍校园,表白墙上隔三差五就会挂上他的名字,少年就像是空中的骄阳,人人瞩目,人人爱戴,却高高在上,不会属于任何人。

程若茵叹了口气,一抬眼,就撞近似笑非笑的眼睛里。

尽管兴致缺缺,那双锐利明亮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她,锋利如刀,仿佛能看透她的一切见不得人的心思。

程若茵浑身一颤,下意识低头避开,颤抖的手指欲盖弥彰地在屏幕上狂点,掩饰心虚。

对面传来闷笑,程若茵咽了口口水,终于恢复波澜不惊的一张冰块脸。

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询:“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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