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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颂年又闷了酒,“那些闲话是因舞弊案的对外案词上,我承认利用她走动关系衍生出来的。旁人不知真相罢了,你跟着起什么劲儿。”
“我倒是不想理会这些莫须有的话,可你二人倒是演的真,个把月没同行了。”
“你拿权压我在这收拾烂摊子,我都要扎根在吏部了,哪有时间去抛头露面?”梁颂年呛了他一句。
江淮景也不惯着他,“少往我身上赖,具体怎么回事儿你心里清楚。”
梁颂年没话了,又开始给自己灌酒。
江淮景看不下去了,一把夺了他的杯子,“行了,一会儿真给自己灌多了。我提前和你说,我绝不会管你,到时候人给你仍大街上且丢人去吧。”
梁颂年倒也没抢,扭头看窗外风景去了,此时雨势小了,可天还阴得很,不像是会停。
“吏部经此案是巧合吗?”梁颂年冷不丁问了句。
江淮景倒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一半一半吧。”
梁颂年歪头看他,等着解释。
“你刚来吏部的时候就看出了局势割据的厉害,所以被整顿是早晚的事,这案子只是个契机。”
“瑶瑶便是促成此事的引子?”
“是,”江淮景并不否认,“当初她找我保你进贡院,是暗示了我的。我虽不知道她从何探得吏部局势,也不知她是否参政,但此事确是有利无弊的,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都没与你说明,你便自愿被利用了?”
江淮景苦笑,“如今连你都没问出来什么,何况是我,就算当时我刨根问底,你觉得会有什么用吗?”
他说完又道:“抛开多年的交情,就吏部大局而言,此举尽是利行,更是大好的机会。换做现在,我仍是不改决定。”
梁颂年陷入沉思。
江淮景想起自己在茶摊上的言论,又开口道:“之前我的说辞激烈了些,此事她只当了引子,并未亲身参与多少。是我去面圣请旨,连着刑部那边设的局。”
“只当了引子,可这引子确是最关键的。”
江淮景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洞察局势洞察的如此清晰,绝不是凭些只言片语就能知道的。
“我只愿她是从林相或她两个兄长那探来的政事,别是与旁的又什么牵连。”
梁颂年道:“不是。”
江淮景一顿,“什么?”
梁颂年道:“她不是从林家任何人那探的政事。”
这话落下,两人都安静了。
听风看雨许久,江淮景才将气氛拨开,没话找话道:“你是怎么把她气成这样的,像是真不肯再理你了。”
他知道梁颂年给到的信息定是两人相谈时得的结论,他没必要去问个仔细,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们今天借着酒劲儿都说得够多了。
其他的,心里有数便算了。
江淮景以为说个无关政论的事儿便能缓和此时的凝重,只是不巧撞在了梁颂年这阵子最懊悔的地方上。
沉寂的时间太久,江淮景忽然反应过来些什么。
“你跟她提裴少煊了?!”
梁颂年没回应,表情却印证了江淮景的猜测。
江淮景气不打一出来,但说什么也多余,对面这人都懂。
他粗着气给自己灌了杯酒,最后勉强挤出两个字来,“活该!”
这回,梁颂年没反驳,也反驳不了。
有些人死了,却化成了一根无形的刺,不止扎在他心里,也扎在了他心爱的人心里。
梁颂年拿过被抢走的酒杯,又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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