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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刚在玉华阁面见圣上,”他长舒一口气,“还没问你,在何处当差?”
“奴婢,”秦葶一顿,有些难以启齿,“奴婢在御前。”
前一日还在花房,往后就要在御前了。
“御前?”听到这回答赵公子显然有些惊讶,“算起来你应当才入行宫不久便能去御前当差了?据我所知,御前行走的人可都是精挑细选轻易不会变动的。”
这话一时让秦葶不知该如何接,总之关于何呈奕的事,她是半个字不敢提,也不想提。
“啧,”赵公子一眼不眨的盯着秦葶,越想便越觉着不对,他双臂环于身前,歪着头略思忖,“前些天京中隐隐有些流言,说陛下自宫外带回个女子留在身边,该不会那女子......是你吧......”
被他一语说中,秦葶眼底浮露一抹惶恐,怎么就偏这赵公子精明过人,一猜便中!
见秦葶垂着眼不说话,赵公子便更加确信心中所猜测,既有了答案索性也不为难她,“逗你玩的,不用当真。”
“不过话说回来,御前的差事可不好当吧,不光要谨慎还要机灵,你既能居此位,想来还是有些本事的。”
“赵公子过誉了,”见他自行在此话题上岔过去,秦葶暗松一口气,随后抬眼,“我一直记着您的大恩,正不知何时能再见您,今日在这里见到当真是万幸。可我身无长物,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如果赵公子不嫌弃,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我一定全力以赴!”
她表情认真的过分,一双圆目清澈见底,赤诚可见,半个字也不掺假,惹得赵公子又朗笑两声:“举手之劳罢了,你一个姑娘家,我能求到你什么事,倒是你好像又遇上什么难事儿似的,在这发什么愣?”
“你我也算有缘,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
见他热情如此,秦葶心口滑过一股暖流,眼前的赵公子在秦葶眼中是个热心肠,某人与他天壤之别。
只可惜即便他有心也无力,因为需面对的是疯子一般的何呈奕。
现如今与自己沾上的人好似都没有什么好结果,秦葶不想再连累旁人,于是摇摇头,“多谢赵公子,有些事谁都帮不了我。”
失意之色笼罩她的头顶,说的惨戚戚,赵公子轻叹一口气,接着宽慰道:“实则有些事你也应该想开些,不如意事常八九,人生哪有常顺之时,既来之则安之,若是忍的了便忍,若是忍不了就甩手不做,只要心不死,法子总会有的。”
“宫里可是个学本事的地方,别白来一趟。”他话说的云里雾里,加上他飘逸的身姿,似个神人,“我还有事,先行回去,往后想来咱们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对了,忘了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葶,”秦葶立即回道,随后又问,“奴婢不知可否问赵公子名讳?”
她是怕,若往后说起,自己连恩人的名字都不上来。
赵公子轻浅一笑,似若春风,“我叫赵林宗,你可记住了。”
说罢,他潇洒转身而去,大步出了亭中。
“赵林宗。”秦葶一字一句认真念着这个名字。
虽觉着他方才说的话很是奇怪,但亦点醒了秦葶,‘忍的了便忍,若是忍不了就甩手不做’......
她可以甩手不做吗?
她如何才能甩手不做?
思忖中,一个她从未敢想过的念头在脑仁中浅浅浮现,虽在她看来是个离谱的念头,却让她觉着心一下子活了,甚至有些兴奋。
秦葶这厢思绪乱飞,丝毫未见赵林宗那早已不见的人影拐过回廊,透过回廊的镂空花窗盯着水中凉亭中人的一举一动。
方才那眸子里那抹唬人的温笑在无人处退散的干干净净,转而脸色一沉,阴哼一声,“秦葶......”
......
夕阳一点一点西移,散光打在何呈奕的书案上,玉华阁前脚送走了前来议事的赵林宗,后脚便迎来冷长清,冷长清行色匆匆,似有要事。
何?????呈奕先于他一步免了冷长清的跪拜之礼,“这个时辰过来,又有何事?”
“回陛下,今日京兆府传来一件荒唐事,是关于赵林宗的。”
冷长清接着道:“赵林宗前几日穿梭于各个花街柳巷喝花酒,许是喝的多了,烧了人家屋子,闹出事来,也不肯赔银子,青楼的人无奈便找到京兆府去告状,京兆尹碍于赵林宗身份特殊,不敢插手,这件事便传到了臣这里,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有些棘手。”
“赵林宗来京城不久,便闹出很多事来,又是烟花地的常客,若传扬出去,只怕有损官场名声。”
闻言,何呈奕轻笑一声,反问:“冷卿觉得此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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